韓亮跑出去一段又折回去了,他覺得突然對不起薑四花,應該去救她。畢竟是同學一場,恨歸恨,但內心還是刻骨銘心地愛她。
他撲過去,抱著薑四花不停地喊:“薑四花、薑四花,你醒醒。”由於驚恐不安,他是沒有性欲的,要是換做平常,抱著他朝思暮想的薑四花,一定會雄性激素升到頭頂,激動不安的顫抖。現在不同,現在顫抖是傷心過度、驚恐過度。他哭了!
體育老師、張立正、數學老師、白老師、師娘還有其他老師,跑到出事現場,他們打著手電,也吃了一驚,疑惑不解地聽到一個人在哭:“薑四花、薑四花我對不起你呀!”
這就奇怪了,怎麼現場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老師們熟悉的韓亮韓胖子。
體育老師把他拉開:“你乾什麼,為什麼在這裡?”
韓亮說:“哦、哦,我對不起薑四花。”
“薑四花,你醒醒。”體育老師、白老師叫,張立正也叫,師娘沒有叫,她的恨沒有解。
“快送醫院,快送醫院。”張立正背起薑四花就往醫院裡麵跑,他邊跑邊說:“你吃藥就好好吃藥,怎麼會想不開跳樓了呢?我又沒有對你怎麼樣,你為什麼要跳樓呢?”
師娘罵道:“張立正,你彆給老子貓哭耗子假慈悲。”
張立正說:“薑四花就是來幫我批改作業的,彆的什麼都沒有。”
薑四花被送到衛生院急診室搶救,醫生和護士忙中有序地搶救,劉醫生用手電筒照照她的瞳孔,對光反射消失,瞳孔擴散,用手摸摸她的鼻孔、脈搏和胸部心跳都停止了,劉醫生說:“立即人工呼吸,胸外複蘇,給我準備腎上腺素。”
劉醫生,做了人工呼吸,又換胸外按壓,這樣多次反複著。
人們看到她耳朵裡滲出少許血來。一隻腎上腺素推進她的右手臂三角肌上。劉醫生又重複著人工呼吸及胸外按壓。這樣進行了30分鐘。不管劉醫生捏緊薑四花的鼻孔往她嘴裡吹多少氣,都沒有用了,薑四花還是癱在床上。
劉醫生再次翻開薑四花的一隻眼睛,再次用手電光照射瞳孔,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轉過身體,用右手的衣袖拭了臉上的汗,表情十分嚴肅而略帶傷感地說:
“很遺憾,我們儘力了,她死了,多可憐的姑娘,通知他的家人吧。”
張立正放出悲痛的哭聲:“薑四花呀!薑四花,你怎麼這麼尋死?”他臉色蒼白,淩亂的頭發,沒有往日的三七開了,亂七八糟地分布在前額。
有一個人悄悄地走了,那就是那個肥胖子。
不一會兒,薑四花的哥哥、派出所的公安人員來到了衛生院。
薑四花的哥哥失聲痛哭,久久不肯離開,公安人員告訴他:“你妹妹已經走了,我們要封鎖現場進行筆錄和調查。要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部分工作人員趕往學校。”
薑四花的哥哥無力地說:“我在這裡陪她一夜,麻煩你們調查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呀為什麼?”
公安說:“也行,你是他的家人,隻能守著不要動,我們好收集證據,進行法醫檢驗,所有當事人和其他知情人都到派出所單獨做筆錄,你最好在門外守著,把門鎖住,明早法醫要來檢驗。”
白老師突然問起來:“你們見到韓亮了嗎?他是重要的當事人,剛才還在,人呢?”
有人說道:“不見了。”
公安人員說:“趕緊找。”
體育老師說:“他家是糧管所的,他爹叫老韓。”
深夜的鹿山公社派出所比其他任何時候都熱鬨,人們議論紛紛。
一個穿著製服的公安出來說:“張立正老師,請你一個人進來做筆錄。”
張立正無力地走進筆錄室。
公安說:“張老師,請你講講當時的情況。”
張立正說:“薑四花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班班長,我是班主任,她經常到我宿舍彙報工作,幫我管理學生,批改作業。”
公安問:“那她為什麼要跳樓呢?”
張立正說:“她有病,吃了王治山開的藥,喝完後神經發狂,說自己不想活了,才跳窗而下的。”
公安問:“你沒有阻止嗎?”
張立正無力地說道:“阻止了,沒止住。”
公安又問:“王治山是哪裡人?他的藥是治什麼病的?”
張立正說:“是飛燕村的郎中,開啥藥我真不知道。”
公安問:“藥還在你宿舍嗎?”
張立正回答道:“在的。”
公安問:“薑四花跳樓前,宿舍裡還有其他人嗎?”
張立正說:“有的,體育老師、數學老師、我愛人,還有白老師。”
公安問:“那你說說,他們為什麼來到你的房間?”
張立正說:“因為我和我愛人吵架。”
公安問:“你認為王治山的藥有問題嗎?”
張立正心虛回答說:“是的。”
公安說:“我派人和你去現場采集證據,以上是你的筆錄,沒有暗示、沒有強迫,你說的是與不是,是親口說的,如果作偽證,隱瞞事實,後果自負,你過目並簽字,情況屬實的話,落上你的名字。小李你和他去現場取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