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宗,上上下下數百人,根本想不到會有人跟他們玩“移花接木”。
十幾名築基期弟子,無論是跟金掌門親近的、還是稍稍疏遠的,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宗主剛出去半刻鐘左右,就有人變化成他老人家的模樣,大搖大擺回返了山門。
換而言之,王離搶了一段最容易被人忽視的時間差。
“拜見掌門。”
看門的那名築基期高階弟子與四名煉氣期的低階弟子,彆說用神識掃一掃一號了,便是抬頭多看一眼都不敢。
上下尊卑,在修仙界是鐵律。
“嗯。”
一號對此很滿意,點了點頭給予認可。
待進入山門、走出十幾步後:
“對了,你發道傳音符,通知一下坊市那邊,就說今日坊市暫且關閉。把人都給我叫回來,我有要事分派。”
“掌門,這”
你不是才從那邊回來嗎?幾個意思啊這是?
“嗯?你對我的吩咐有什麼意見嗎?”
與金悅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否則之前哪用得著聽對方鬼扯那麼多廢話。
至於為何要先困住金悅、再殺至此地,或者說為何不先宰了金悅,而是先來此地。
則是因為:傳承大派,哪怕沒落的宗派,往往都會留有高階修士的魂燈、命燈、魂牌什麼的。一旦這些高層身死,魂燈或者命燈之類便會熄滅、魂牌就會碎裂。屆時,宗門上下自是皆知大敵將至,他怕不是要強闖此地。
可金雷宗即使再沒落,曾經都輝煌過呀。山門大陣還留有幾分威能,反正他王某人就不去親自嘗試了。
所以說,老家夥若是自行兵解掉,為宗門及時預警,他還敬重這廝三分。
可修仙者,再有一點點希望的情況下,極少願意為了宗門做到這一步的。
不巧,輕鬆脫離大陣的一號,給了這位一個錯覺:那就是他亦能迅速破了此陣。縱然這是個結丹期級彆的強力陣法。
“不不不,弟子遵命!”
違逆門中這位的意思,怕不是活膩味了。
“人回來後,先把山門關上、禁製大陣開啟,你們幾個也一同來議事大殿一趟吧。”
說完,隨便一指四名煉氣期弟子中的一人:
“你,過來。”
“師、師祖”
小家夥又驚、又喜、又不知所措。
“你先去議事大殿,讓童子把咱們宗門金雷宗特產的靈茶沏好。對了,給每位管事都備上一杯,大家這些年都辛苦了。”
這話說到了豎著耳朵聽的看門築基期耳朵裡,心裡沒由來一暖。
“弟子領命。”
小家夥一禮後,趕緊架起飛劍去了。
飛行路徑被一號與山門外的王離看了個真切,更記在了心裡。
一宗所在,很多地方是不能亂闖的,有禁製。但這名煉氣期弟子當先探了路過後,王離自是不可能踩雷:唉,這該死的帶路黨啊。
再又一指某個煉氣期:
“去通知你們的師叔師伯,一刻鐘後都來大殿座座,到時隻要見著人就行。門中的弟子也儘數彙聚到大殿外吧。”
又一道遁光去了宗門深處。
而一號呢,則朝看門的剩餘三人和善的笑了笑。
“師祖(掌門)對我笑了?”
天大的榮幸呀!
之後,一號亦不做任何解釋,取出了品質勝於金悅駕馭的那柄飛劍的裂空梭,炫耀似的、不急不緩追著前邊的煉氣期弟子,去了議事大廳。
“師祖換飛行法器了?”
“看起來很是不錯呢!”
“屁話,這飛梭明顯比那把看著就寒磣的飛劍精致多了,換我我也換用這件飛梭代步啊。”
不一會兒,一號到達了目的地。
很快,童子們便把靈茶沏好,並恭順的退了出去。
而原本坐在高座上的一號,則緩緩睜眼。先是掃了四下一圈,確定沒人盯著這裡;當即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裝有一滴綠液的小瓶,隨即盯著下方蓋上蓋子的茶杯、眯了眯眼。
一刻鐘後,議事大殿內,一號閉著眼站在稍高眾人兩三尺的高台上,身前是一張書案、身後是一把靠椅。而下方大殿內,是陸陸續續趕至的金雷宗所有築基期,且全都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對一號行注目禮。
“宗主果然功參造化,法力一會兒如淵如海,一會兒半點皆無。單獨直麵這種存在,我連與之對視都做不到。”
“這就是結丹期修士的威勢嗎?”
“以後我一定要成為這樣受人仰視的高手。”
隨著最後兩人的到來。也就是那名看門的與一名坐鎮坊市的假丹期,一前一後進入殿中並帶上了殿門。一號睜開了雙眼,掃視了下方一圈。
三名假丹期,兩名築基後期,八名築基中期,十七名築基初期。
很不錯的一股戰力。
隻交給一號一個人收拾的話,大概率會有幸運的漏網之魚。漏到山門外做好了發生意外的接應準備與補刀準備的幾大身外化身那裡去。
“人來齊了吧?”
“稟宗主,人都到齊了。”
“嗯,那都找地方坐下吧。唉,你們呀,怎的非得我開口才能挪一下自己的屁股。”
語氣聽上去是怪罪,待臉上的笑容卻表明了對於眾人的表現相當滿意。
且帶頭坐下身後,眾人亦再不矯情。
“多謝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