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後的第二天,魏小佑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魏小佑睜開眼,晃晃頭疼欲裂的腦袋,一陣眩暈,剛下來床時,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覺得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
“醒啦?趕緊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暈暈乎乎中,父親的聲音隨著魏小佑臥室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傳進來。
“爸,您咋在家?怎麼沒去上班?”魏小佑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濁的隔夜的酒氣,熏得魏小佑自己都有點惡心,父親也揮了揮手,並幫魏小佑推開了臥室的窗戶,一陣初冬的冷風吹了進來,魏小佑也發了一個冷顫,開口問道。
“看你昨天喝了不少,夜裡好幾次都是你媽媽起來喂你喝了不少水。今天一早,你媽媽就出去進貨了,特意叮囑我今天彆去上班,讓我請假在家照看著你。”父親回答道。
“對不起,爸爸,讓您擔心了。”魏小佑聽了爸爸的話,不好意思的訕訕的向爸爸表示歉意道。
“也是我想休息一下,就遂了你媽的心願,向單位請了一天的假。”父親一邊將廚房裡預留的飯菜拿到客廳餐桌上,一邊和魏小佑說話道:“趕緊吃吧,飯菜已經不是很熱了,再留一會兒的,就都涼透了。”
“嗯嗯。”洗漱完畢的魏小佑應著爸爸的話,來到餐桌前坐下,有白煮雞蛋,豆沙包,小鹹菜,還有媽媽炒的辣疙瘩,而魏小佑還是拿起飯簸箕裡溫熱的油條蘸著碗裡的熱豆漿,往嘴裡塞。
“正好,家裡也就咱爺倆,爸爸有些私下裡的話想要對你說。”父親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著正在吃飯的魏小佑道。
“嗯,好,爸爸您說吧!我聽著呢。”魏小佑一邊吃一邊很隨意的回應著爸爸的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不,你聽好了,爸爸以下說的這話,你可能不願意聽,但這些話,爸爸覺得很有必要提前告訴你。”父親的聲音瞬間有些提高,語氣也有些嚴肅和認真的道。
這讓魏小佑有些詫異:“爸,怎麼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禁問道。
“有道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個地方的人待人接物和為人處世等都有所不同,這些你應該懂得。”父親魏小佑認真起來,便接著的道:
“在淄博這個由五區三縣組合而成的城市和地區,也是一樣,爸爸從部隊轉業到這兒已經幾十年了,對本地人秉性和品行也算是相當的熟知了。”
父親遂逐一給魏小佑講解起了淄博五區三縣各地的人,待人接物和為人處世的秉性做了相對簡潔直觀的描述。尤其是針對博山人勤勞樸實、善良熱情的外表下掩飾不住的圓滑;看似直來直去的性格中既斤斤計較又好占便宜;友好大方、心胸寬廣的性情下是睚眥必報和任性自我;並且在日常生活中常常是以十分強勢的姿態呈現……
魏小佑越聽越迷糊,嘴裡的食物都忘了咀嚼,“爸,您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呀?”
父親歎了口氣,“老大,你可知道韓諾是土生土長的博山人,爸爸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心裡有數,知道怎麼和那邊的人相處。”
魏小佑放下筷子,有些無奈,又有些理解父親的擔心,“爸,您不能因為地域就這麼片麵地定義人呀。韓諾對我很好,而且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能一概而論。您也見到了,她的父母也是很通情達理的那種莊戶人。所以呀,您不用擔心的。另外,韓諾從第一天到咱家來,直至昨天我們訂婚,她本人的表現和脾氣性格、為人處世啥的,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父親聽了魏小佑的解釋,皺了皺眉,“老大,爸爸是過來人,見得多了。爸爸不是要你歧視她,隻是想提醒並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魏小佑走到父親身邊坐下,“爸,我愛她,我相信她的為人。不管她來自哪裡,我們都會好好過日子的。而且我相信博山大多數人肯定不像您說的那樣。”
父親看著堅定的魏小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好吧,老大,既然你這麼堅持,爸爸尊重你的選擇。但有一點,你今天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魏小佑看著表情認真的父親,笑著說:“爸,您說吧,什麼事?。”
“寫一份《保證書》給我。”父親沒有再和魏小佑爭執什麼,而是很直接的告訴魏小佑說道。
“爸,寫啥《保證書》?這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了,我這邊剛剛訂了婚,您就要求我寫一份《保證書》,這要是說出去,誰都會問您一聲‘為啥呢?’,或者讓韓諾知道了,人家又會咋想?您兒子我又該咋給人家解釋?咋和人家相處呀?”
魏小佑聽父親說讓自己寫一份《保證書》,一時之間有些懵圈,不知道,也難以想象,父親是咋想的,更沒想到的是,父親對博山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偏見,或者說是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知。
“你按我說的寫一份就行,如果你不寫,彆怪爸爸在今後你結婚時不配合。”父親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極其嚴肅,像是魏小佑不寫這份《保證書》的話,今天就不會得以善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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