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冬天的晚上也是很冷的,薑晚坐在車裡暖和了下手腳,安靜地看著兩邊疾馳而去的樹木和車流……
上飛機前她把自己用了好幾年的手機丟進了平江。
“我還會回來的。”
下了飛機後,薑晚連南城的天都沒看到,就被塞進了謝家安排的車上,全程無一人說話。
一路又都是山路,要不是行程是林姐安排的,她都要以為自己是要被他們賣掉了。
終於在中午前,她被送到了謝家老宅,一棟曆史悠久的古宅,門口的管家上了年紀,慈眉善目地等在那裡,老遠看到薑晚,他眼眶就紅了。
“像,太像了。”
薑晚知道他在說什麼?因為林姐也說過,她和奶奶長的一模一樣。
“大小姐裡麵請。”
薑晚踏進老宅,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到牙牙學語的小孩,因為跨不過老宅的木門檻哇哇大哭,一個旗袍女人滿臉疼愛地抱著自己走進去。
女人的臉她其實已經記不清楚了,隻有女人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子她有印象,正是謝清然口中說的,奶奶留給她但卻被謝夫人轉送給了謝清然,但被自己摔碎了的那隻。
前院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兩棵高大的桂花樹下,生了根的石桌石椅,印象中旗袍老人挽著個籃子,總是抱著自己過來摘桂花。
薑晚目不轉睛地盯著石桌和那兩棵枝繁葉茂的桂花樹,眼睛不自覺地濕潤了。
老管家一直在看她的反應,見她一直盯著石桌和桂花樹,試探性地開口。
“大小姐對這裡有印象嗎?”
薑晚的聲音淡淡的不緊不慢,像是在回憶,“我印象中,有個愛穿旗袍的女人,挽著一個……青色的竹簍,她有時候是牽著我的手,有時候是抱著我,我們在這裡摘桂花,然後她會做兔子樣式的桂花糕給我吃。”
一大把年紀的老管家激動地老淚縱橫,“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回來了。”
穿過一道木拱門,又走了幾條走廊,管家把薑晚領到後麵的雕花木樓前。
薑晚抬頭立刻就看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上坐了兩個三十多歲相貌不凡、氣質絕佳的男人。
薑晚長大後沒見過二叔,隻憑記憶裡的樣子,他比自己大了十一左右,不知道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
“二爺,小姐回來了。”
兩人同時看下來,穿了身花棉服的男人,清冷的目光在薑晚身上轉了一圈後收回。
“讓小姐上來。”
薑晚目光轉向老管家,“這位就是我二叔?”
老管家見她有些拘謹,開口道:“二爺性子冷了一些,但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夫人最疼你的了,所以彆太緊張了。”
在見到自己親生父母之前,她也曾經滿懷希望,高高興興地收拾出一套最好的衣服穿上。
可等司機把她接到謝家後,謝家一家四口站在門口,高高在上地打量著她,眼底滿是嫌棄。
父親的敷衍,母親的厭惡,哥哥的冷漠,以及謝清然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優越感都令她窒息。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他們好好相處的,畢竟是她的親生父母,她相信血溶於水的親情,隻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人性。
親生父母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素不相識的二叔,沒有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投靠二爺,她沒有太多的奢求,隻想用自己手裡那點籌碼換他做自己身後的靠山。
閣台燈光稍暗,花棉服的男人半倚在桌沿上,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眉弓骨長,五官極為立體,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來來回回打量著。
“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謝婉。”
薑晚愣了一下,一句“二叔”堵在喉嚨裡,不知道該不該說。
穿著淺色大衣外套的男人偏過頭,溫柔的目光落在薑晚身上。
薑晚長的高挑,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長裙,外罩一件駝色的雙麵羊絨大衣。
慵懶的長卷發隨意披在身後,明豔的五官配上她冷白皮的臉,黃昏日落在她側臉上柔和了她五官的清冷,真人瞧著比電視劇裡還好看。
年輕男人來回掃視了一遍後,眼底露出了一絲驚羨。
薑晚也看清了年輕男人的長相,是個皮膚白淨,五官清秀的男人。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邊眼鏡,身上穿了件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內搭簡約襯衫,領帶顏色淡雅,衣著風格溫文爾雅,是個一看就很溫柔紳士的男人。
薑晚被他溫柔的目光注視著,竟有些莫名的緊張,同時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這位是電影界鼎鼎有名的大導演周文博,也是你的未婚夫。”
薑晚:“……”難怪覺得眼熟。
周文博,二十一歲還是學生的他在a國拍攝自己的第一部電影,獲得人生中第一枚金獎。
二十四歲在國內斬獲三次z國電影金獎。
二十九歲國外十大著名導演中唯二的華人導演,另一位華人前輩年紀比他大了一倍。
周文博滿意地看了薑晚一眼,伸出手跟她輕輕握了下鬆開,“謝小姐好,我叫周文博,三十一歲,是你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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