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暈倒並不是因為情緒失常導致的,經過我們的反複探查,我們發現她的腦袋曾經做過槍彈手術,懷疑是之前的清創手術沒有處理好,導致她的腦袋內依舊還殘留著當初的彈片。”
薑蘇緊張的不得了,死死地抓住薑晚,“姐姐,子彈?媽媽怎麼會跟子彈扯上關係啊?”
薑晚也不明白,養母當初是從海上漂到貧民窟的,後來她自己做了明星,也不是沒有幫忙找過養母的家裡人,可惜一直都沒有回應,再加上養母臉上有道疤痕被毀容,說話又顛三倒四,讓人找的毫無頭緒。
薑晚沉默了下,詢問道:“醫生,這個可以做開顱手術嗎?”
醫生點點頭,“開顱手術危險性就很高,而且手術後還會伴隨各種副作用,在再說患者年紀大了,做這種手術風險確實很高,但要是不做的話,她的生命將會大大縮減。”
“我們做手術。”
醫生反而沉默了,“她這種手術說實話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因為她的子彈已經在腦子裡至少二十多年,子彈已經完全跟她的組織神經長在了一起,你們讓我做,我也不敢做。”
薑晚仿佛被人當頭一棒,她所期盼的幸福生活現在才剛剛開始,僅僅三年,僅僅三年就要收回嗎?
有些人生來這麼痛苦的活著,就是為了這三年?這對安女士公平嗎?
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安女士這一輩子活的瘋瘋癲癲,就連最後一點點幸福上天都看不過眼,要把它剝奪走。
“醫生!”
薑晚思慮再三,咬咬牙給他跪了下去,“求你救救我媽。”
薑蘇見她姐都跪下了,也跟著跪下,“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醫生看到兩人這麼直挺挺地跪在這裡,趕緊攙扶住兩人,把兩人請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也不是沒救,z國深城有一位特彆厲害的腦科專家,跟我同一個學校畢業的,當初他在我們醫院那可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你們去找他看看,如果他都沒有把握那就沒有人有把握了。”
薑晚聽到“深城”兩個字沉默了下,薑蘇看到了薑晚為難的臉色,強忍著淚水開口安撫:
“媽年紀那麼大了,手術她做了也肯定會有副作用,算了,就這樣吧。”
薑晚沉默了許久後開口:“可我們不是媽媽,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她這一輩子渾渾噩噩,連自己的來路去處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她不能就這樣一輩子。”
薑蘇咬著唇,哭紅了眼睛,“可我們家好不容易團聚,我不想失去你們中任何一個。”
“沒關係的,我們不要去港城就好了,深城這麼大,我和他們不會碰麵的。”
薑蘇回想起醫院周夫人拿槍指著謝二爺,威脅將薑晚送走的事情,到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驚膽寒……
“還會有其他辦法的。”薑蘇不允許薑晚為了自己的母親去冒險,如果沒有她們,薑晚原本可以自由自在的。
“姐,我不要你去冒險,媽要是清醒,她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薑蘇哭的稀裡嘩啦,隻知道死死地拽住薑晚的衣角。
人來人往的走廊上,醫院到處都是患者,到處都是因為親人患病而悲痛的家屬,所以他們這樣在人群裡一點都不突兀。
隻是偶爾有人看到他們黑發黑眸,標準的亞洲人麵孔,會有些驚訝。
晚上,薑蘇把養母托付給值夜班的護工後,就送薑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