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擋下的景王第一反應都不是發怒,而是愣在了那兒。
在他並不算長的二十五年的生涯裡,沒有人敢忤逆自己的命令,更彆提被一個從來就被他所輕賤無視的太監給阻擋嗬斥了。
這前所未有的事情都讓景王錯愕之下,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但他身後的隨從卻已勃然動怒:“大膽奴才,竟敢對王爺不敬,你找死!”
嗬斥聲中,他已果斷上前,拔刀便是一斬,刀氣縱橫,直撲葉小山的頂門。
但就這一瞬間,葉小山已拉著早嚇得僵硬的小桂子飄然後撤,一退數丈,輕鬆躲開刀氣的同時,口中也喝道:“好膽,竟敢在宮門前動刀傷人,你們是要造反麼?”
“狗奴才竟敢在本王麵前亂吠,你該死!”
終於回過神來的景王怒紅了臉,大喝聲中已拔步前衝,手在腰間一帶,一抹亮藍的光華已奪麵襲來,疾如閃電。
但他快,葉小山也不慢,在把小桂子推開的同時,身形再閃,又躲過攻擊,同時目光轉動,看到前方拱辰門外小李子正跟著幾人匆匆而來,心下有底,便又叫道:“你沒有穿宮牌,就算是景王打扮奴才們也不能放你進去!
現在你動武強闖,更是罪加一等,王爺你可想好了!”
“我想你娘……”景王徹底怒了,爆著粗口,真氣運轉,人劍合一,便要當場殺掉這個可惡的狗奴才。
他的修為已達七玄境巔峰,又有神兵利器在手,實力遠在葉小山之上。此時全力施為,自然不是一個八極極速能躲過的,隻眨眼間,劍尖已頂到了葉小山的喉間,便要直刺而入。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頭響起:“住手!”
隨著話語同來的,還有一個淡青色的身影,隻瞬間就到了景王身旁,手在他的肘部輕輕一托,那本來該直沒入葉小山咽喉的一劍便刺在了空處。
景王臉色再變,當即怒聲道:“什麼人敢阻攔本王,你也該死!”
“四弟,這兒可是皇宮重地,父皇居所,豈容你如此放肆?哪怕這個奴才真犯了錯,也不該由你來動手!”
自己兄長太子溫和的聲音傳來,登時就讓景王的臉色又是迅速幾變,這才恨恨收手,轉身:“想不到太子居然會護著這麼一個奴才,可是與他有什麼交情,又或是他本就受你之命來阻攔本王的?”
與俊美中帶著三分囂張與邪性的景王相比,這位穿著明黃色朝服的太子殿下就顯得要周正許多,整個人也顯得儒雅和煦。
三十歲的他,看著就跟個寒窗十年的飽學之士一般,此時臉上還帶著笑容:“四弟這話就太言重了,你我可是兄弟,我怎會幫他不幫你呢?
可是你我也畢竟是父皇的臣子,這兒是後宮,可不是你能隨意耍性子亂來的地方。
你是什麼人,為何會與景王起了衝突?如果真是你有錯在先,本太子也不會饒過了你!”
被太子這麼盯住了詢問,葉小山心中已對他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當今太子趙陽,無論外表還是傳言中,都是一個溫文有禮,與人無爭的謙謙君子。
他對父皇至恭至孝,對兄弟友愛仁悌,對官員們也是禮敬有加,是無數人心目中仁君的典範,最合適的皇位繼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