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梔終於被發現了。
她在這免費看了一場戲,宮尚鈴吐著煙圈,似笑非笑地問她感想。
季雲梔沒有感想可言,隻輕聲地道了一聲“對不起”。
原本以為裡麵隻有閻霆琛和她,沒想到……
對於她的歉意,宮尚鈴嗤笑了一聲,說了句:“真想不到我三弟好你這一口。”
季雲梔懵懵地眨眼,宮尚鈴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傾身向前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按下了某一個鍵。
很快,搖曳的彩色燈光停了下來,昏暗的包間內恢複了明亮的暖黃。
季雲梔這才看清裡麵的情況。
很淩亂。
地板上各種男女衣服,包,水晶鞋,桌麵上還有十多瓶酒,果盤,煙,打火機,沙發上抱枕亂七八糟的疊放,還有一個掉在了地板上。
季雲梔很難想象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
“過來坐著吧。”宮尚鈴說道。
季雲梔這才朝她走了過去。
這裡擺放著三個沙發,月牙弧形的擺放,季雲梔選擇了坐在宮尚鈴的對麵,順手也撿起了掉在地板上的抱枕。
然後。
她看見了地板上有數顆子彈,地毯上還有一層深色的痕跡。
是血。
季雲梔呼吸頓時一滯,胸口無端跳得厲害。
寒征說閻霆琛在這裡,可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閻霆琛的身影,隻看見子彈和血痕。
寒征還說,二小姐宮尚鈴深受閻老爺子疼愛,在閻家的權勢比閻霆琛還大。
閻霆琛為了她忤逆家裡安排的婚姻,宮尚鈴奉家裡命令來找他……
樁樁件件碎片凝聚,季雲梔大腦慌亂不已。
看不到閻霆琛,地板上有子彈……那麼,他是被宮尚鈴殺了嗎?
季雲梔手中的抱枕重新掉落在地,猛地抬頭看向宮尚鈴。
此時此刻,宮尚鈴也在看她。
宮尚鈴的眼睛很美,像狐狸的眼珠,冰冷深邃銳利,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野性,盯著讓人頭皮發麻,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她吸進去。
一抹冰涼感沿著季雲梔的脊椎骨爬了上來,內心撲通,撲通,撲通快跳著,幾乎要狂跳出來似的。
她手捂著心口,極力地克製著內心的慌張,聲音帶著幾分顫栗問道:“閻霆琛在哪裡?”
“嗯?”
“閻霆琛在哪裡?”季雲梔音量大了不少,忍著頭皮發麻和她對視,“我要見他。”
宮尚鈴勾起唇角,話音似稱讚,又似嘲諷,“你跟霆琛還真是恩愛,互相彼此關心。”
她沒有直接告訴季雲梔下落,而是當場開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