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最後以閻霆琛退讓結束。
季雲梔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男人沒好氣抽了幾張紙丟她身上,“擦擦你那張難看的臉。”
不就說了她幾句,至於哭成這樣子嗎?
本來宮尚鈴在他看來是醜人,醜得無人可比,現在她超越宮尚鈴了。
季雲梔癟嘴抽噎著,撿起裙上的一張紙巾小心翼翼擦眼淚。
剩下的紙巾她也不浪費,一張一張鋪平疊放在一起,然後放回桌子上哽咽說道:“你等下要用紙記得先用抽出來的這幾張。”
閻霆琛氣笑了,“季雲梔你真是……”
在古堡裡節儉就算了,來遊輪上也要講究這個?
她怕是不知道,光是宮尚鈴在遊輪舉辦生日宴會的這一夜,這艘龐大的遊輪將會耗儘上百噸的汙染排放。
這件事過了之後,男人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搭在桌上,無聊似的開始找各種消遣。
男人之間正常的消遣不是抽煙喝酒遊戲就是找女人。
閻霆琛消遣卻是全在季雲梔身上。
喂她吃水果,吃蛋糕,喝果汁,幫她重新綁頭發,讓寒征去遊輪上的奢侈品店重新買瓶香水回來,勢必要蓋住她原本的香味,……
因為提前有了解過,所以季雲梔並不慌,由著閻霆琛像在玩芭比娃娃一樣打扮著自己。
直到他開始把玩起她的手。
季雲梔想抽回,男人不悅地質問道:“你乾什麼?現在吃飽又有力氣給我甩臉色了?”
“沒……”她結巴了。
一個人無論打扮得再像,其生理特征是不一樣的。
這包括——掌紋。
這件事真正的季雲梔有事先提醒過,能儘量不要讓閻霆琛碰到就不要讓他碰到。
但現在閻霆琛好像把玩決心很重,冷聲威脅,“不聽話就去給我洗澡。”
“……”
“慣的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動不動就給我甩臉色,真當我好脾氣?”
“……”
局麵陷入了兩難。
最後季雲梔隻能由著他玩。
她內心抱著一絲僥幸,心想閻霆琛平日裡應該不會刻意去記什麼掌紋吧。
與此同時。
男人垂眸開始看她的掌紋,當看見紋圖時,他眼眸掠過一抹狠厲。
但很快,他恢複平靜的目光。
男人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手指沿著她掌紋線細細摩挲著,將她掌心中的汗一點一點地融進紋路裡。
“怎麼忽然沁汗了?”他隨意地開著口:“季雲梔,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所以心虛了?”
“沒有呀。”她回答得很快,並且不敢結巴。
真正的季雲梔說過,她自己在閻霆琛麵前撒謊很容易被拆穿,這麼久她積攢了兩點經驗,應該可以暫時瞞過。
[第一點,她說:在閻霆琛質問時,你這個替身最好不要結巴。因為他疑心重,你越結巴,他就會越懷疑什麼。]
否認話畢。
男人這時抬眼,鷹隼幽深般的一雙眼睛盯著她,語氣似笑非笑,“你這張嘴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實話,等宴會結束,我就剪掉你的舌頭。”
[第二點,她說:哪怕你沒有結巴否認,閻霆琛也不會馬上相信,而是會通過嚇唬的手段讓你害怕,從而因心虛露餡。如果他在這個過程中有說出砍手砍腳,剪舌頭這種可怕的酷刑,不要害怕,一定要表現得更強勢點,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
“本來就是沒有,是你自己總愛胡思亂想。”替身季雲梔壓抑著恐慌的心緒,悶氣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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