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蘆葦蕩,她看似上躥下跳,掩飾暗地裡的布置,突發意外,果然用上了。
楚阿滿衝對方頷首,轉身離開。
袁勇和方思道互相交換聯係方式,約著下次有空一起組隊,見方思道追著楚阿滿的方向過去。
先前見到膚白貌美嬌嬌軟軟的楚道友,他猜想是走方思道的路子進了小隊。
現在看來沒錯,不過楚道友千鈞一發的的纏繞術驚豔不已,證明了自己。
實力為尊的修仙界,以練氣初期的微薄靈氣操縱數十青藤,對靈氣的把控精妙計算,令人發指。
她是什麼時候布下的這些天羅地網?
再看楚阿滿,袁勇不再認為她是一個依附男人的漂亮廢物,是可以並肩作戰的隊友。
小院門口。
“楚道友。”
楚阿滿回頭,見方思道上前遞來一瓶丹藥:“你受傷了,這是回春丹。不要拒絕,你是為了小隊負傷,回春丹對我來說不值什麼。”
一粒下品回春丹,價值十塊下品靈石,正好她手頭緊,能省一筆是一筆。
楚阿滿接過:“多謝方道友,這次任務後我打算閉關,短時間內不會去坊間接任務了。”
方思道目光微暗,想到她身上的傷:“應該的,你好好養傷,我不打擾了。”
送走人,楚阿滿進入院子關門。
玉瓶有三粒回春丹,她吃下一粒,調理一番。
用靈氣衝破威壓導致的靈氣逆流,痊愈了七七八八。
月底,解荷華和堂兄大駕光臨小院。
解蘭深一眼看穿:“你受傷了?”
楚阿滿嗯一聲:“跟朋友到空翠山做任務,不小心被妖獸所傷。”
又一月月底,楚阿滿在解荷華手下堅持到兩刻鐘,落敗。
事畢,楚阿滿說到自己接了任務,要外出一個多月,下個月可能來不及趕回來。
解蘭深輕輕頷首。
時間如白駒過隙,又是臨近月底,天劍宗收到消息,門中一隊下山曆練的弟子,在水月宗與紅蓮穀交界處失去蹤跡。
消息傳回來,已過去一個月。
“紅蓮穀?”
聽到解蘭深開口,一旁著天劍宗道袍的同門弟子詢問:“師叔,怎麼了?”
他想到了楚阿滿。
她軟軟糯糯的嗓音,說著接了一項任務,要去紅蓮穀采集礦石。
從堂妹那裡得知與楚阿滿失去聯絡,接下紅蓮穀探查任務,解蘭深前往目的地前,順路去了小院。
院子空落落,蒙上一層灰,房屋的主人久久未歸。
禦劍大半日,來到紅蓮穀外圍。
大老遠,瞧見紅蓮穀籠罩著一層灰霧,像是一隻巨大的妖獸蟄伏在深處,稍不注意,將人一口吞入腹中。
等在外圍的水月宗長老和弟子見了解蘭深,仿佛見到救星。
簡單了解情況,得知已有幾撥水月宗弟子不慎進入灰霧,眨眼失去了蹤跡,過去半個月,不見有人出來過。
這些灰霧能隔絕神識和傳訊符,十分古怪。
掌握了部分信息,解蘭深踏入灰霧。
與此同時,楚阿滿在灰霧裡呆了十數天。
十數天裡,她並未遇到什麼危險,也沒遇到其他人。這片灰霧奇怪又廣闊,仿佛走不到儘頭。
因為提前準備了乾糧,她小包袱裡都是吃食,每日吃吃喝喝,累了打坐修煉,好不快活。
她等著守株待兔。
兔子嘛,自然是解蘭深。
夢裡的畫麵,主要圍繞著女主楚德音,隻聽人提過一嘴紅蓮穀和水月宗交界處,曾經有詭宗的人搞事,困住了天劍宗的弟子,之後解蘭深親自來到此地探查,花費兩個月時間破陣,救出被困的弟子……
兩個月啊,最適合用來培養感情了。
楚阿滿咬著肉乾,支著下巴,想。
他怎麼還不來呀?
打從一開始,她沒想通過解蘭深指點劍術,創造兩人接觸的機會。
解蘭深身邊的天資驕女多不勝數,遠的不說,光是她的嫡姐,劍道天賦僅次於解蘭深,不也沒能得到他的心?
何況她這個差生,於劍道再努力,也不過是得他的一句誇讚。
解蘭深此人,生來七情六欲淡薄,他身邊的驕女一味順從他的喜好,同他論道練劍……
楚阿滿劍道天賦一般,練得一手貪生怕死劍,似乎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接下來她們有兩個月日夜相處的時間,混熟了,等阿姐來到天劍宗,她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在阿姐眼前……
再也不是被主母欺辱的狼狽模樣。
真的好期待見到阿姐。
走神間,聽見細碎的腳步聲靠近,楚阿滿抬頭,見到一張陌生麵孔。
來人穿一身水月宗外門男弟子服,見到她的臉,先是雙眼一亮,察覺她隻有練氣初期修為,目光從她麵上移到手上的肉乾,身旁堆著的包袱。
電光石火間,對方拔出長劍,兜頭的劍光劈來。
……
半個時辰後,楚阿滿全身靈氣耗儘,以纏繞術輔助,將這名練氣中期的水月宗弟子斬殺在劍下。
寒光凜凜的劍峰,淌著一線鮮紅的血液,往嘴裡扔了一顆補靈丹,顧不上打坐補充靈氣,因為她又聽到了腳步聲。
幾息間,對方從遠處禦劍而來。
目光交彙間,雙方俱是一怔。
楚阿滿想哭。
她等了半個月,沒能等到解蘭深,才殺了人,就讓對方撞上了。
手握染血的劍,被劍風割破的衣裙,身上臉上數不清的劍傷,汩汩冒血,委實算不上多麼美好的畫麵。
如果他早來半個時辰,就能見到一位人麵桃花的佳人!
被困在灰霧裡,她每天什麼事不乾,仔仔細細妝點打扮,費了許多心思和時間,她漂亮的一麵還沒被見到,結果剛一打架,被打成了豬頭,好巧不巧被他看到。
楚阿滿知道自己此刻不漂亮,沒湊上前。
似是怕他誤會,她解釋著說:“我沒想殺他,是他要搶我肉乾,對我痛下殺手。為了保命,不得已,我隻好反擊。”
練氣修士還未辟穀,被困在灰霧一月,能吃的早就吃完,然後開始打旁人的主意。
解蘭掃一眼地上水月宗弟子,抬眸看著麵前的血人:“你來這裡多久,有沒有遇到其他人?”
楚阿滿搖頭:“就見到他一個,他還來搶我的食物,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搶女人的東西。”
害她在解蘭深麵前這樣狼狽,死有餘辜。
她越說越委屈,淚水沾在傷口上,痛得冷抽一口氣。
他取出一隻玉瓶:“好了,擦一擦臉,塗了傷藥,換身乾淨衣服。”
“那,那你會趁我塗傷藥換衣服,偷偷離開嗎?”她抓著玉瓶,纖纖十指染著紅痕,刺目極了。
猜想怕遇到其他人對她不利,於是想跟著自己,解蘭深好笑:“不會,我不會偷偷走。”
“謝謝小道長,我就知道你最好。”她轉身去包袱裡找衣服,沒一會兒,苦著張臉回來:“我包袱裡的衣服肉乾被劍風掃到,部分肉乾還能吃,衣裙不能穿了。”
目光掃過她衣衫襤褸的衣裙,幾乎要遮不住胳膊和大腿,甚至腰間露出一大片明晃晃的白皙肌膚。
非禮勿視,解蘭深移開目光,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套道袍:“這是我的衣裳,你先拿去穿。”
似覺得不妥,又不充了句:“乾淨的,我未穿過。”
“謝謝小道長。”楚阿滿捧著道袍,來到一處荊棘茂盛的天然遮擋地帶,給自己擦拭血汙,塗好傷藥,換上道袍,做了個簡易麵紗佩戴。
“小道長,我好了。”從荊棘叢走出,她邊走邊好奇嗅嗅衣領:“咦,有小道長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剛才把自己的道袍拿給她,解蘭深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此刻見她嗅著道袍的味道,隻覺得腦子裡嗡地一聲。
她身上都是他的氣味,好像他把她擁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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