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滑落的瞬間記憶裡的人又跟著被帶走,隻留下眼前熟悉的環境和陌生的麵孔,令人彷徨。
徒弟的悲傷不可避免的蔓延到了師父的身上,將他也拉到了某個泥潭之中。
仙君沒像徒弟一樣落淚,但心情卻也跟著沉了下去。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種舉目無親,卻還要麵對熟悉的環境的彷徨。
但徒弟的悲傷已經開閥,那就任由她衝破最後的堤壩,任其肆意流淌,待洪水褪去再去重建一道防線,反而能讓人變得更加堅強。
說白了,徒弟想哭那就哭吧,總不能因為思念憋壞了身子。
仙君從路邊買了兩根雪糕遞給徒弟一根,跟著她往家走。
哭過後的張巧情緒得到了些許平複,路上還不忘指著周圍跟師父介紹。
一磚一瓦都能從她的嘴裡跟家人聯係到一起。
要不是她的眼角泛紅,旁人可能都聽不出來她的悲傷。
仙君明白,這是她表達思念的方式,追憶那些回不去的時光和那些見不到的人。
這種時候,他隻要跟在徒弟身後靜靜聆聽就好。
直到吃完了雪糕,他們從胡同拐了個彎,張巧忽的停了下來。
張亦順著徒弟的視線望去,看到了被兩棟平房夾在中間的二層洋樓。
徒弟的家,到了。
臨近家門,張巧卻放緩了腳步,扭捏著不敢上前。
仙君也明白,無非是近鄉情怯罷了。
他也不催,任由徒弟緩慢靠近曾經的家。
不知道張巧經曆了多少思想鬥爭,反正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掏出鑰匙去開門。
擰了一下,沒動。
張巧一愣,拔出鑰匙確認,再插進去,又擰了一下。
還是沒動。
這下,張巧的呼吸急促了。
家裡有人!
“哥!你回來了嗎?哥!你開門啊!”
張巧砰砰砰的敲著門,希望裡麵的人能給她回應。
直到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巧兒,他回不來了……”
仙君不願意打擊孩子,但事實就是如此,思念可以,但不能沉淪。
張巧的神色激動。
“師父,院子裡有人,真的有人。”
“我知道。”
張亦點頭,他當然知道裡麵有人,可那又怎樣。
“但那不是你哥哥。”
正在這時,門內傳來了一道聲音,緊跟著門也從裡麵被人打開。
“誰啊?”
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將大門拉開一條縫隙從裡麵探著腦袋往外看。
見是一男一女,女人臉上的警惕少了些。
“你們找誰?”
張巧眨了眨眼,她比女人更要疑惑。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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