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留見到三七時,嘴巴噘得都能掛個油壺了。
“三七姐你過分了,是不是我不來請你,你就不去我那兒了?”他嘴裡抱怨著:“你昨天說好要來的,我等了你一整天呢!”
三七昨天就顧著在將軍府裡整那‘安神暖湯’了,沒顧得上去定北侯府那邊,但卻叫人往侯府送了不少鬆柏雪水。
“嗯,是我爽約不對。”三七點頭,晃了晃手裡的水囊,“我給三娘子特配了新的暖湯,做成歉禮,成不成?”
許長留咽了唾沫,昨兒那‘暖湯’他也喝了,都要給他香迷糊了。
這特配的肯定更了不得!
“我的姐,我的親姐!你說這話就外道了,那個……嘿嘿,我能嘗一口不?就一口!”
南潯在旁邊偷笑,許長留氣道:“南潯你彆笑啊!你成天跟著我姐,有好的肯定最先進嘴,你彆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這倒是。”南潯摸著肚子:“跟著郡主彆的不提,那香噴噴的暖湯管飽!”
長留世子差點給氣成河豚。
“行呐,快走吧。”三七催促他們趕緊走,快到門口時,她腳下卻是一停頓,眸底閃過一抹嘲色。
守門的將士急匆匆進來,看到她後,鬆了口氣,忙道:“今天風雪太大,郡主還是彆出去的好。”
許長留:“三七姐還要去我府上呢。”
那將士麵露為難,府門外也有了動靜。
許長留皺眉:“誰在外喧嘩?”
將士見瞞不住,隻能道:“是虞家夫人來了……她、她跪在外麵,非說要見郡主。”
許長留臉色瞬間難看。
“三七姐,你的確不能出去,虞家這群瘋子,居然想出這損招來,他們是想逼你露麵呢!”
來的是柳氏。
即便三七和虞家斷親的事已是人儘皆知,但在眾人眼中,三七和虞家的關係依舊斬不斷。
父母和子女斷親這種事,古往今來不是沒有,但都是父母舍棄孩子。
就沒有子女舍棄父母這個先例。
雖說那日有燕度為證,是虞敬不慈不義先不要三七這女兒,三七再斷親的。但畢竟都是口頭上的,斷親書未寫,虞家也未同意畫押。
柳氏作為生母,大雪天跪在雪地裡求見自己的女兒,單單是這一點,三七若是避而不見,換做尋常姑娘,輿論都能將之壓死!
“就說三七姐不在將軍府,在我定北侯府!”
“我倒要看看,這虞家大娘子有沒有臉去我定北侯府門口跪著去!”
許長留怒不可遏,三七卻很平靜。
“沒事,避是避不開的,見她一麵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