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潯想去水杉路上的水泥房子看看。
他這麼直白地對晏鈺說,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晏鈺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好。”
“好?”這下反倒是晏潯不敢置信起來,他記得遇見水泥房子後,他們開了一會兒,這才到達無生村,怎麼現在晏鈺說起來那麼輕而易舉。
“你想去,我就帶你去看看。”晏鈺說,他站起來,“等我一會兒。”
晏潯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晏鈺離開,又看著對方回來。
“我問老板借了車。”晏鈺說。
老板能出去進貨,自然是有車的。
隻是不知道平時停在哪裡。
晏潯看著那個麵包車,最後還是坐在了副駕駛,他狐疑地看著身旁的晏鈺,“你有駕照?”
晏鈺停頓了一會兒,“有。”
很可疑的停頓,晏潯想。
他係好安全帶,身旁的晏鈺就開車出發了。
此時無生村的路上沒有任何人,仿佛這個封閉的村子隻剩下了他們倆人一般,他們順著那條唯一的,通往無生村的路,往外走著。
晏鈺開車意外平穩,晏潯坐在麵包車的副駕駛,看著前麵的水泥路。
車內的音響開始放歌,是一首晏潯沒聽過的鄉間民謠,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些什麼。
他靠在車窗上,聽得認真,“歌詞在唱什麼?”
他問開車的晏鈺。
“說出門在外打拚,希望慈母娘娘保佑。”晏鈺說,他開著車並沒有看晏潯。
離開無生村的路隻有一條,是一條平坦但不寬闊的水泥路。
路的兩旁是水杉林。
他們就這麼坐在有些破舊漏風的麵包車內,聽著咿咿呀呀的鄉間民謠,往那個水泥房子開去。
“這條路一直往外走,就離開了無生村。”晏潯說。
“你沒想過離開嗎?”
晏鈺隻是開著車,“我離開不了。”
之後倆人沒有再說話,直到看見熟悉的水泥房子,晏鈺這才把車停到路邊。
晏潯拉開車門下車,他先是打量了幾眼這間水泥房子,然後才推開半掩著的門——
房子內原先刷過白漆,隻是年太久遠,白色牆麵不僅發黴斑駁,還結上了許多蜘蛛網。
水泥房子裡有床,也有櫃子和一些生活用的雜物,角落裡還放著熱水瓶,但無論是哪一個,上麵都積攢了厚厚的灰塵。
“這裡多久沒人住了?”晏潯回頭,問站在自己身後沒進來的晏鈺。
“不知道。”晏鈺說。
“可能有幾年了。”
他說得平靜,好像之前那個在電話裡,對他們說尋找入村方法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