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潯站在的後麵,看著戴著口罩的竹竿。
他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看見竹竿躲閃的眼神,這才確定他的身份——
“你怎麼會在這裡打工?”晏潯問,他往後退了幾步,又四處看著其他攤位,確實都是一些不認識的生麵孔,“這是你自己的攤位?”
可他昨天見到竹竿的時候,完全沒聽對方提起這件事。
故意瞞著他?
晏潯眼底透露出了這個意思。
竹竿站在機的後麵,見晏潯往後退了幾步,四周打量了幾眼,接著懷疑地看著自己,便知道他誤會了什麼。
他揮揮手,“不是。”
“是巧合。”
他對晏潯說,“我打工回家的路上,碰見了白房子裡的人。”
他慢吞吞地對晏潯說:“他們說有個攤位沒人,正在找兼職的。”
“我問了說是攤位。”竹竿對晏潯說,“我之前在彆的地方打過工,會做,所以這兩天幫忙擺攤。”
晏潯沒想到竹竿還會做,“你一直在打工?”
“嗯。”竹竿用力地點頭,他摘下口罩,“我剛入學不久,就在附近找了一些工作。”
“比如?”
“很多很多。”竹竿回憶道,“酒吧、快餐店、清潔公司……我之前還在喪葬公司工作過。”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太多,竹竿有些忐忑地看著晏潯,仿佛擔心對方因為最後的那個工作經曆嫌棄自己。
“……喪葬公司?”晏潯重複了一遍,接著好奇道,“這種偏門兼職哪兒找的?”
發現晏潯並不因此嫌棄自己,竹竿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道,“酒吧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家裡是開喪葬公司的。”
“因為人手不夠,所以讓我去幫忙。”竹竿說。
他仔細回憶道,“我的工作主要就是幫著布置靈堂,準備一些喪葬用品,然後陪著家屬去殯儀館,順便給他們講解一些注意事項。”
“我有時候還會幫著疊金元寶,做紙銅錢。”大概是覺得晏潯對這個有興趣,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他家還有那種紙糊的電腦和電視,做得很逼真。”
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晏潯沒有接話,竹竿忐忑地看了晏潯一眼,又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
沒想到晏潯隻是問了一句,“你的室友知道嗎?”
竹竿表情一愣,“……可能知道吧?”
“他們知道我打工的事情。”他對晏潯說,“我每次回來都很晚,如果是在酒吧打工,經常會夜裡不回來。”
“但我在喪葬公司打工這件事,隻有肌肉男知道。”竹竿說。
“你和他說的?”
“不是。”竹竿搖頭,“那天他正好有個遠房親戚過世。”
剩下的話,竹竿不說,晏潯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