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柚看著此刻巾祿笑嘻嘻的模樣,心下無奈歎了口氣:還以為他長進了,結果還是這麼容易被調動情緒。
但她麵上還是無措地說著:“這怎麼行?玉這種東西哪有送第二個人的?再說了,我們……我們還沒熟到這個程度……”
最後一句話是真的。
雖然是在演戲,但是張柚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誠然,喬四可以做這樣的事,她十分敬佩喬四的忍耐力,可以在李廣寒麵前裝的滴水不漏,騙過所有人。但是張柚自認自己演技還沒那麼好,真演不出這種男歡女愛的戲碼來。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巾祿快速將那枚同心扣塞入自己懷中,動作快得生怕她會奪回去。
他笑嘻嘻退遠,躲到秋月她們那邊,高興地說著幫她們整理。張柚隻能看著他笑嘻嘻走遠,無奈地站在原地高喊他的名字。
“巾祿!”
卻隻得到巾祿欠欠的鬼臉。
張柚要不回來,也隻能不了了之。
他們收拾了一個時辰,回到寒王府時,正值午時,李廣寒和喬四在屋子裡用膳,張柚她們隻是在門口和他們淺淺告知一聲,沒打擾他們。
李廣寒從回來之後,像是真的放下仇恨一樣,對喬四無微不至,像是一個最體貼的丈夫。就連如今的吃飯,李廣寒也是溫柔的模樣,替喬四夾菜,兩人之間的氛圍和諧到讓張柚覺得詭異。
張柚她們隻是匆匆一眼,很快就離開下去收拾東西。
張柚想要告訴喬四,讓她提防李廣寒,隻是現在還不行,時機不對,她不能貿然上前告訴喬四。
而且。
秋月悄悄和她使了眼色,意思院子裡多了一雙眼睛。
張柚想要說,卻遲遲找不到時機。
院子裡被李廣寒塞了好幾個婢女,不止如此,暗處還多了監視的人。
一整日下來,張柚隻覺得被監視得渾身難受,全然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不得自由,壓抑極了。
以喬四的武力,自然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她按捺下情緒,對著翠柳她們微微搖頭,讓她們也稍安勿躁。一直等到第二日,張柚才找到時間和喬四說起這事。
今年的春日格外多雨,天才晴了幾日,又陰沉下來。
張柚不喜歡這裡的雨天。
京城的雨,仿佛都帶了京城獨有的壓抑低沉,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天一陰沉下來,又濕又冷的,被風裹挾著將那冰冷冷的細雨吹在身上,仿佛黏糊糊的蛇爬在身上,陰冷潮濕,讓人不適。
陡然的溫降讓喬四有些風寒,靜竹便帶著那幾個送來的婢女去煮薑湯,找炭火,替喬四驅寒。
院子外麵的雨勢漸大,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雜亂無章的聲音,倒也替張柚打了掩護,讓她可以低聲和喬四說出她的擔憂。
天知這一天她腦袋裡想了多少陰謀論。
她甚至都懷疑李廣寒和那個狗太子同流合汙了,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說她懷疑李廣寒有問題,讓喬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