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淡然道。
“你你你……”
餘縣令汗毛豎立,又往後退了退,前排捕快帶給他的安全感蕩然無存。
“人不是我殺的。”
陳勝聽出了餘縣令的慌張,解釋道“等我到時,他就被另一個武者殺死了。”
“另一個武者?莫不是那邪修?同行的陳偉龍和段景住呢?”
“陳偉龍?段景住?”
陳勝回想著初在路上和王奔見麵時,確實還有另外兩個武者,呼吸都比王奔要悠長,步履更加沉穩。
“你說的陳偉龍,段景住實力如何?”
“陳偉龍最強,段景住次之。”
餘縣令說道。
對於三位止戈使的實力,他這個縣令還是知曉的。
“你剛才說到什麼邪修,能否詳細說說?”
陳勝說道。
王奔交代完遺言就去了,搞得他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餘縣令將王奔三人圍剿邪修一事大概敘述了一下。
“原來如此……他們都死在了小寒潭,被我殺的人應該就是邪修,你帶著人,把屍體運回來安葬吧。”
陳勝道。
不管怎麼說,王奔他們是為了除掉禍害幼兒的邪修而死,不該曝屍荒野。
他一個瞎子和老馬搬運屍體多少不太方便。
“這……好,本官讓捕頭帶著人去小寒潭。”
餘縣令應道。
他可不去那偏僻之地。
萬一陳勝就是那個邪修,膽大包天要殺縣令呢。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陳勝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捕快們去往雙旗鎮,給王奔他們收屍了。
“陳偉龍怎麼會是邪修?”
捕頭看著被一刀封喉的屍體詫異道。
“陳偉龍?是你們縣的止戈使吧,我隻知道那邪修想對我出手,被我一刀封喉。”
陳勝淡然道。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王奔三名入了品的武者都撐不到他到來。
原來帶頭大哥是邪修,有心算無心,偷襲之下,王奔能交代完遺言,都算是萬幸了。
紙錢滿天飛舞。
郊外立起十幾座新墳。
段景住的家屬撕心裂肺地哭泣。
王奔的墳頭無人哽咽。
他的家人,都在帝都。
至於陳偉龍,屍體高高懸掛在菜市口,經受人們唾棄。
他的親人朋友,都爭先恐後地和他斷絕關係。
嗯,和一個死人斷絕關係。
陳勝抓過一把紙錢,在王奔墳頭揚起。
“我不收死人錢,三百二十七兩,我會分文不差地送到你娘手裡。”
說完,他從老馬的背囊裡拿出了二胡。
這時候,總不會有人怪他拉得不好吧?
一首前世射雕主題曲《鐵血丹心》奉上,算是給王奔等人送行了。
曲子在二胡的演奏下,孕育出一種獨特的悲涼感。
和王奔一樣,死在這場事件當中的十五名孩子,也無人為其哭泣。
葬禮過後,陳勝謝絕了三位縣令的挽留,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
他本就一直在走,順道完成答應過的事,也未嘗不可。
帝都位於中州,而陳勝現在位於北州邊境,路途遙遠,他一個瞎子不知道要走多久。
半年?還是一年?
或許,讓王奔老娘晚一點得知兒子身死的消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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