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灑咽了口唾沫，問：“所以我們可以阻止它嗎？”
“可以，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敬緣嚴肅回答，“今晚十二點，我會上鎮鬼廟舉行新的儀式，屆時請一定來幫我！”
兩個男孩對視一眼，假如敬緣說的是真話，那麼他們就得再經曆一遍當年的不安、恐懼乃至絕望。他們已經沒有家人能被作祟了，那麼誰會死？
誰死都不好吧？
而且，敬緣是蒿裡巫女，她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我們……會來。”阿風咬起下唇，暗暗叮囑自己，“村裡不能再出事了。”
“沒錯！”阿灑用力地點了點頭，裡麵不止是急切，還有心虛，“要幫忙儘管說。”
敬緣如釋重負般鬆口氣，會心一笑：“謝謝，我果然能指望你們。”
“對了，要不要叫上其他人？”阿風提議，“至少三爺和康伯他們也可以幫大忙吧，他們絕對不會介意的。”
“不，不行噢。”敬緣收斂表情搖搖頭，“他們年紀大了，陽氣不夠強，當晚靠近鬼門的話，很可能會被先一步奪舍。”
“奪舍？”阿灑驚疑。
“對！”敬緣擺出一副要嚇唬人的姿勢，可能沒意識到那樣很可愛，“鬼門後麵的惡鬼會占領他們的神誌，將他們變成嗜血的傀儡！”
“啊？那……那還是算了。”阿灑悻悻道，“阿龍是客人，不能麻煩他，那就我們三了。”
“不過……”阿風忽然提問，“緣妹你自己呢？你自己會不會有危險？”
“我是巫祝，我免疫邪祟噢。”敬緣自豪地叉起腰，“我隻需要專心施法就行了。”
“那就好。”阿風笑了笑，“那我們到時候見？”
“嗯，請不要遲到。”敬緣說完，又提醒，“另外不要告訴其他人噢，不要太聲張。”
“我們知道的。”阿灑答應著，揮手拍了拍阿風的肩膀，“咱倆先回去吧，鍋上的飯該燒得差不多了，還沒熄火。”
“打這麼大力？”阿風驚道，“剛才偷喝雞血了你？”
“豆芽菜就是豆芽菜。”阿灑打鬨著跟他走遠了。
敬緣緩緩呼出一口氣，轉過身，跟上位梨雨四目相對起來。
“唔……”上位梨雨眨眨眼，“哈嘍？”
“哇啊！”嚇了一跳的敬緣幾乎要大步後撤，“雨妹？什麼時候……！”
“穩住，小心摔進河裡！”上位梨雨連忙勸，“我也不會聲張出去的！”
敬緣喘了兩下，這才發現她的身體是半透明的，便鬆了口氣：“呼……我以為是被這裡的雨妹聽到了……那可不好……”
“不是五號的我。”她搖搖頭，往稻田那頭招了招手，“梨雨！過來吧！”
水稻叢裡探出一個小腦袋，梨雨沿著田間小徑跑到了旁邊。
“緣姐聊完了？”她興致勃勃地問，“說了什麼悄悄話？”
“哈啊……”敬緣無奈地歎氣，“不是悄悄話噢。”
這會兒，三個看戲的早期敬緣也在一旁現出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