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意外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督察在原地愣了幾秒,依舊感覺難以置信。
至少背負兩條命案的凶手,就這麼被抓到了?
念及此處,他上前攥住凱文的領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殺害了瑪莎·塔布連?這封挑釁信也是你寫的?”
“不,如果可以,我更願意親手宰了那個女人。”
說著,凱文頗為平靜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遺憾與痛快:“不過,能有人像畜生一樣宰殺她,也算是……”
“閉嘴,豬玀!”
督察先生狠狠閃了這家夥一巴掌,然後吐了口唾沫。
“夥計們,招待一下客人!”
在這個年代,法律可不保護人渣,因此,迎接凱文的是來自四麵八方的警棍與皮靴。
“你們是瘋了——”
“一群該死的狗……”
“天,彆打了,你們打掉了我四顆牙齒,不,是六顆。”
幾分鐘後,那張青腫的胖臉上布滿了血漬,凱文捧著牙齒大聲哀嚎,表情不複先前的陰沉與猙獰。
而此時此刻,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查爾斯,早已偷偷縮到了角落,他現在無比慶幸,昨夜在泰晤士河畔巡視的先生們將自己給拷走了。
“如果你不想以後隻能喝湯的話,最好閉嘴!”這個時候,督察端起燙口的咖啡朝這家夥臉上撲去:“現在,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多發一個音,安排你去羅本島。”
聲音不大,但很有威懾力,凱文瞬間收聲,看向警員們的目光充滿恐懼,或許,還有仇恨。
“人是你殺的?”
“不是。”
“為什麼要尾隨她?”
“這碧池前幾天溺死了我們的孩子,還謊稱將小傑克托付給住在鄉下的姑媽撫養了……碧池!”
“安靜,她已經死了,多少給些尊重吧。”
督察先生的眼神古波無平,他知道,白教堂區像下水道一樣肮臟,非法交易、非法墮胎、溺死剛出生的孩童等現象天天發生,可是,六萬名流鶯都這麼乾,難道把她們全抓起來嗎?
念及此處,他暗自歎了一口氣,冷聲說道:“行了,說說昨夜你都看到什麼,經曆了什麼,不要心存僥幸,我會派人去核實。”
“昨晚九點左右,我探聽到她暫住的娼館在哪裡,於是帶了幾個朋友、一柄短刀,準備送這個劊子手下地獄。”
說到這裡,戴著手銬的查爾斯擠出一抹獰笑,側坐在椅子上,用一種反常的輕鬆姿態自顧自地說:“尋了很久,終於看到了她,時間應該在十二點左右。”
“那條小巷狹窄而昏暗,被血一般的霧氣籠罩著,四處布滿了牲畜的糞便,腥臭味讓人不禁掩鼻,而那個碧池躺倒在地上,就像被亂扔的垃圾一般……顯然,有人提前下手了,真是個好夥計。”
話落,他朝眾人聳了聳肩。
此舉無疑是在挑釁,一名便衣憤怒地拍響審訊桌,旁觀到現在,他實在忍不住了:“當時有誰陪著你一起去,名字!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