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陸離悄然回到了國王學院。
今天早些時候,他曾協助杜克將那具無名女屍搬運到解剖室,因此,對這座高校的布局還算了解。
大約用了十五分鐘,就成功來到二號解剖室。
“伯納德,你去把上次用的那口鍋拿來,記得打開窗戶通風。”
聲音從室內傳來。
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窗,陸離看到了震驚三觀的一幕:架鍋、添水、用小木塊引燃煤炭……
整套動作看上去嫻熟至極,確實有專業人士的架勢。
陸離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聞到肉香味了。
可是,他們兩人燉的是被害人!
毀屍滅跡?
一個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這個時候,不能再拖了。
陸離直接破門而入,並順手抄起一旁的衣帽架:“杜克,你這家夥在做什麼?”
“哪個傻x不敲門就進來,呃,陸離,你怎麼又回來了?”
而杜克見解剖被人打斷,下意識地想要口吐芬芳,結果看清來人之後,那混不吝的氣勢瞬間消失了。
伯納德臉色蒼白:“……”
通過蒸煮骨盆,依據恥骨聯合麵的形態,來判斷死者的年齡。
這是他的導師、杜克教授的個人經驗,沒有任何信服力。
換而言之。
這種方法缺乏業內認同,他們兩個這麼做,確實存在褻瀆死者的嫌疑。
“先生,請聽我解釋……”
念頭急轉之間,伯納德有了主意,他攤開手掌,準備現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先穩住目擊證人再說。
杜克回過神來,將視線挪到陸離手中的衣帽架上,連忙喊道:“自己人,彆誤會!”
聞言,陸離鬆開武器,目光疑惑又帶有一絲探究,剛才是在做法醫鑒定嗎?
直到現在,他依舊感覺難以置信。
雖然認識杜克的時間不長,但他應該不是那種善於背刺的人。
“所有能做的檢測都結束了,隻剩下最後一項……”杜克擦了擦額頭,趕緊解釋:“牙齒和恥骨聯合麵的形態可以幫法醫推測出死者的年齡。”
“根據第一、二磨牙咬合麵的損耗程度,我推測死者在20—25歲之間,而具體年齡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剛才伯納德在幫忙煮去骨盆處無用的人體組織……”
杜克解釋了一大堆,勉強得到了陸離的認可,而事情發展到現在,伯納德也意識到,眼前這位訪客與自己的導師相識。
“兩位先生,你們慢聊,我有些事先走了。”
見他神情慌張,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杜克也知道這小子被嚇得不輕,索性揮了揮手:“記得把門帶上。”
就這樣,鬨劇結束了,二號解剖室終於恢複了寂靜。
不過,氣氛倒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