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晨五點起,至五點二十分,陸離和蒙克度過了他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罐裝菠蘿汁、大塊牛肉,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食品,不斷往嘴裡塞。
因為,隻要一想到接下來的時間裡,能否再吃上飽飯,陸離也就顧不上矜持了,他把雀巢奶粉往嘴裡倒,然後就著煉乳衝下去。
蒙克更是如此。
不過,這家夥確實很關心長官,扔了一個密封食品袋過來:“頭兒,我不知道這是啥,可它特彆好吃,你快嘗嘗看。”
可惜,幾分鐘之後,戰爭找上了他們,四個德國兵站在路口大聲咒罵著,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陸離默默匍匐在草叢中,透過縫隙觀察那邊的情況,而蒙克在他身後趴著,同時,右手緊緊攥住手雷。
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景象,一群人穿著白色病服,在德國兵以及醫務人員的驅趕下,穿庭過巷,似乎打算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聚集。
隻見,男人和女人四處蹦蹦跳跳,上下揮舞手臂,大笑著,口齒不清說個不停,顯然瘋得不輕。
“老大,這裡是沃爾夫黑策,因為整個阿納姆地區,隻有這裡才有一家精神病院。”儘管蒙克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聽出他在害怕。
聞言,陸離收回視線,然後退到蒙克身邊,小聲吩咐道:“給我一枚手雷,等會兒聽命行事。”
“知道了。”
弗朗西斯·蒙克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言詢問,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來自第一空降師的紅色魔鬼。
很快,德國兵完成了精神病人的疏散工作,開始挨個核查病人的身份。
奇怪的音節傳來。
現在,沒有任何懸念了。
這四個家夥都是正宗的德國人,而非從其他國家強征來的雜牌貨。
因此,趴在草地裡的兩人始終保持沉默,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搜查力度,在確認沒有收獲之後,那支小分隊又開始撥動草叢,沿著樹籬搜索。
這個時候,說話就是找死。
於是,陸離朝蒙克打手勢:
【四個德國兵,分成了兩排,站得比較分散,一共三支毛瑟步槍,一支40衝鋒槍。
拿衝鋒槍的那個人站在第一排,正帶隊朝這裡走來,你現在沿著樹籬往後跑,把動靜搞大一點,吸引她們的注意力,我找機會偷襲。】
見狀,蒙克二話沒說,貓著身子,在草叢、樹籬的掩護下,拚命往後衝,根本不敢停頓。
砰!砰!砰!
三聲槍響,草屑亂飛。
衝鋒槍點射。
顯然,他們想要抓活口。
“這麼謹慎?”陸離的心中更加緊張了,他下意識地朝後方看去。
幸運的是,蒙克沒有受傷,這家夥躲在蘋果樹後麵,用英文大聲問候德國佬的全家,並且,打手勢向陸離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扔手雷】
蒙克瞬間會意,他一邊咒罵對方,一邊拔掉手雷撞針,然後把將其扔了出去。
下一刻,四個德國兵發現有東西被拋了過來,他們下意識地撲進了樹籬,迅速尋找掩體。
而早已等待多時的陸離,直接扣動扳機。
連續三聲槍響,槍槍爆頭。
最近一個月,他每天都用人形標靶練習,就是為了在身處險境時,可以更好的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