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緩降落在地麵,眼前的慘狀愈發觸目驚心。
斷肢殘骸散落一地,乾涸的血跡在土地上留下暗紅色的印記,每走一步,都能看到被魔吸食血肉後留下的皚皚白骨。
村子裡的小溪,曾經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歡快遊弋,如今溪水渾濁不堪,散發著刺鼻的腥味,水麵上還漂浮著雜物和殘肢。
陳冬望著這一切,胃裡一陣翻湧,他捂住口鼻,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複仇的念頭在心底紮根。
陳冬咬著牙,雙手握拳,手臂上的肌肉緊繃,一字一頓地說:
“這些魔,我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夢婉卿握緊手中的劍,劍尖指向地麵,沉聲道:
“對,我們一起為斷岩村報仇。”
陳冬心急如焚,拉著夢婉卿朝著二叔家奔去。
一路上,他腳步急促,幾乎是在奔跑,不時地左顧右盼,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路邊的房屋七零八落,牆壁上滿是爪痕和血跡。
曾經熱鬨的村莊,如今空無一人,隻有死寂和廢墟。
他不斷在腦海中回想二叔的音容笑貌,想著也許二叔足夠機智,帶著二嬸躲起來逃過一劫。
來到二叔家院落門口,大門歪斜地倒在一旁,上麵的血手印已經風乾,訴說著不久前的慘烈。
他猛地推開院門,門軸發出“嘎吱”的刺耳聲響,院子裡的花草早已枯萎,被鮮血染紅的泥土中,還殘留著幾片破碎的花瓣。
陳冬大步跨進院落,腳步急切地在屋內屋外穿梭,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雙手還不時地翻動著雜物。
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當他踏入房間,一具白骨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陳冬的呼吸一滯,身體瞬間僵住,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他緩緩蹲下身子,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具白骨,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
陳冬和夢婉卿在屋內屋外仔細搜尋,卻再也沒有發現第二具白骨。
“婉卿,你說二叔和二嬸他們會不會還有一方活著!”陳冬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望向夢婉卿。
此刻他的內心極度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那是他在這絕望中唯一的慰藉。
他站起身,雙手緊緊抓住夢婉卿的肩膀,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夢婉卿沉默片刻,輕輕掰開陳冬的手,輕聲道:
“沒有找到第二具白骨,很有可能,可活著的一方去哪兒了呢?也許他們逃出去了,我們再找找其他線索。”
兩人繼續前行,朝著王笑曉家走去。
村子裡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混合著燒焦的味道,讓人作嘔。
陳冬用衣袖捂住口鼻,腳步微微放緩,眉頭緊皺。
就在他們靠近院落門口時,屋內隱蔽處,一個少年正用手死死捂住一個少女的嘴唇,壓低聲音說道:
“萱兒,彆出聲,有東西過來了。”
少年名叫馮尚弩,他的眼神中充滿警惕,不確定來的是敵是友,但在他心中,更有可能是那些凶殘的魔。
“阿尚,會不會是魔啊,都那麼久了,它們怎麼還沒走!”蒲萱聲音顫抖,在一旁小聲問道。
“不知道!”馮尚弩簡短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