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薑沁謝宥安所在餐廳內眾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此時此刻,門外不遠處的人行道上正有人不斷發出尖叫,絕望喊著救命,叫聲驚恐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聲音已整整持續有一分半鐘。
就在剛剛,櫃台裡邊的店長率先發現情況不對,及時叫上個服務生一起衝過去將玻璃門鎖住,這才沒讓此刻正在外行凶的兩名反社會人員衝進店裡。
隻是儘管如此,此刻外邊的事情對於生長在和平年代,居住於安全係數極高大都市的眾人來說,無異於一場沉浸式噩夢。
所有人都沒再說話,也沒人再動筷子,好幾秒寂靜後,是此起彼伏的報警聲。
“天富美食街,對,就是那裡,請快派人過來!好嚇人,有兩個瘋子……”
門外騷亂聲越來越大,道路裡喇叭聲不斷,有路過的車主發現情況停車想去解救,但並不敢貿然行動,周圍的車輛看見也陸續停下。
更多路人打起報警電話,熱心腸壯漢市民拿上防身棍想上去,被車內人勸住。
“他們就是瘋子,你上去送死嗎?你看他們那眼神那狀態,一看就精神不正常!你彆莽,等警察過來!”
餐廳裡側座位,薑沁沒敢往外看,但儘管沒親眼去看,可憑借極好的耳力,卻也相當清楚外邊此刻正在發生什麼。
那兩名反社會渣滓嘴裡正不斷說著一句話,在路上無差彆攻擊路人!
他們,在砍人。
而聽到那些尖叫、兩個渣滓嘴裡嚷嚷的那句話,薑沁幾乎是瞬間進入了應激狀態。
她整個人臉色慘白,渾身發冷,剛才吃進去的熱騰騰的飯菜,都好像化成了冰,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冷得發僵。
因為他們嘴裡此刻嚷嚷的話聽在彆人耳裡,是覺得荒謬,是覺得那兩個人在發瘋。
可對她來說,那話卻是格外的耳熟——五歲那年,薑超,她那個家暴男父親,就是邊喊著那句話,邊揚起刀子,往她身上砍的。
這一瞬間,現實和童年的恐懼雙重交疊,薑沁不自禁地低頭,彎腰,手撐在餐桌邊沿。
她明明什麼都沒看,可眼前卻是一片血紅。
耳畔,不斷回響小時候聽見過的那個男人惡心的聲音。
“我砍死你!我砍死你!你躲?還敢躲?老子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薑沁的身體有些控製不住地因為恐懼輕顫。
“薑沁,薑沁?”
謝宥安敏銳地注意到對麵人的不對勁,他喊了兩聲,對麵人絲毫沒反應。
謝宥安微蹙眉,靠近了些,溫和擔憂的語氣,抬高了些音量又喊了聲,“薑沁!”
薑沁抬眸,有些迷茫地看向他。
謝宥安瞳仁微縮,眼裡倒映著女人微紅的雙眼。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而對於雙眸因為走神,逐漸恢複焦距的薑沁來說,她模糊的眼前,那個記憶裡恐怖醜陋的男人的臉,正逐漸被謝宥安的臉所取代。
她因為應激而恐懼狂跳的心跳緩緩減速,心率逐漸恢複正常。
“嗯?怎麼了?”調整好,薑沁問。
“你臉色好白,嘴唇也是,蒼白的,你還好嗎?”
謝宥安語氣溫和,難掩擔心,說著話,他抬起大手,擋在了薑沁眼睛側方。
“你彆往那兒看,要是害怕,就把耳朵捂起來,彆聽。”
說話時他認真看著她,而他這樣的舉動,讓薑沁稍稍愣了一下。
很莫名其妙的,薑沁腦海裡突然閃出去年的一件事。
那時候她偶然刷到一張圖片,心血來潮想欣賞下那種夜晚大城市裡星河璀璨的景色。
可她恐高,陸地上根本不敢一個人去太高的地方,尤其靠近高處的邊緣,比如高山懸崖,比如高樓裡的半封閉走廊,她總覺得自己站到那兒,就很可能會摔下去。
霍斯禮知道後,就親自帶她到了一百多樓的大廈頂樓,站在她身後牢牢圈住她將她護在他懷裡,手抬起幫她擋住餘光裡多餘的大廈內部景色。
讓她沉浸去看那些美景,同時間又讓她知曉她的人身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薑沁伸手要去捂耳朵,就在這時,警車鳴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聽聲音,來了好幾輛。
薑沁動作停住。
謝宥安望著薑沁,手緩緩收走,“沒事了。”
餐廳裡緊跟著有人出聲,“來了來了!警車來了!還來了救護車!有救了!”
“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我剛才心都要跳出來了!”
“外邊什麼情況啊?人被抓了嗎?我不敢看。”
“我也不敢,但警察來了,肯定很快會被抓到的吧,相信帽子叔叔!哦,還有,那聲音好像是從右邊路口發出來的,等會事情結束,我們不要回頭,出門直接往左走!”
交通堵塞,黑色庫裡南迫不得已在距離餐廳兩百米的路邊停下。
後座車門被推開,男人大步下來,快速往前跑去。
駕駛位何旭也跟著下來,隨即飛快撥通個電話叫先前給霍斯禮發消息,被霍斯禮派去暗中保護薑沁的保鏢來車裡坐著休息會兒,自己則邁開腿快速去追霍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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