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沁好看的眉倏然一蹙,繼而在瞬間想到什麼,眼裡浮現出一陣無奈。
“霍斯禮,你今年二十八歲了。”薑沁的聲音很淡。
說話時對著他的眼,語氣裡包含著濃烈的煩:“能不能彆這麼無聊?”
霍斯禮神色冷冷的,“你覺得我在騙你?薑沁,這個謊話很有意思嗎?”
薑沁擰眉,正想說什麼,霍斯禮開口截斷她想說的話。
“你如果喜歡大哥,當初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既然你選擇了我,成為了我的妻子,你就自覺把這份心意藏好,為什麼要暴露給我?”
這都什麼和什麼?
薑沁擰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中夢。
不過這一刹那,她忽而在遙遠的記憶裡想起件事。
繼而,目光落在霍斯禮右手腕上。
霍斯禮膚色冷白,右手腕處有一輪彎月的印記,像是曾經被燙傷形成的疤。
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形成,薑沁並不能確定,她隻知道,在八年前,她見過那輪彎月。
也是在這樣一隻手。
且八年前那個救她的人的臉,也長得和霍斯禮幾乎一模一樣。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已經過去整整八年,就算是同個人,也是多少會有些變化的。
而那個人,叫遲深。
在四年前,見到霍斯禮的那一刹那,她其實一直覺得,霍斯禮就是遲深。
因為那個傷疤,因為這張臉,還因為,霍斯禮八年前出過車禍。
很嚴重的車禍,導致他曾經告訴她,他應該是忘了很多東西。
所以她更加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遲深。
八年前,她十六歲,是個未成年,那天,薑沁記得挺深刻,比較晚了,晚上九點快十點,奶奶突然接到王佩蘭電話。
離開京都已久的王佩蘭說她和丈夫兒子來京了。
說順道來看看她和奶奶,給她們送些東西。
語氣裡染著愧疚,但她其實沒什麼感覺,畢竟一個在她要滿五歲那年,手臂被砍傷,一直流血的情況下,都能拋下她,自己拿錢跑的人。
於她來說,她又怎麼會有什麼感覺呢?
父母和子女,子女才是更沒有選擇權的那一方,她被如此不負責地帶到這個世界上,被那樣拋棄傷害,她覺得自己沒反擊,就已經是大有孝心了。
可奶奶心善,想著當時太晚了,她們當時居住的城中村,巷子又多。
再加上當時附近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人心惶惶。
奶奶於是和她一起出了門,去接王佩蘭。
可不巧,還沒出社區,巷子裡她們祖孫倆先碰到了惡心人,疑似吸了東西的酒鬼。
走路歪七拐八,醉醺醺的,是幾個染發的年輕男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精神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