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頌玉趕到的時候,隻看見皇上臉色陰沉地坐在主位,書桌前頭的地上、跪了一地的官員。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官員們看見太後以後,馬上跪地行禮,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太後娘家的同胞哥哥。
兄妹二人快速地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都起來吧。這是怎麼的了,哀家就是來給筠兒送個滋補的湯,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在談政事兒?”太後故作尋常地問道。
“不礙事,已經談完了,母後坐吧。”虞秋筠說道,意思是談的事情已經徹底敲板決定了,沒有轉圜餘地。
太後一邊坐下,一邊給了國舅一個眼神,然後就看到國舅爺伏在地上聲情並茂地說道:
“求皇上三思啊!海陵派來送禮的下人有來無回,已經讓海陵當地傳出了風言風語,若是當真要對兩人當眾淩遲,恐會對皇上的聲譽不利啊!
“而且海陵的太守在職期間一直好施樂善,在百姓間的風評也一直很不錯,倘若真的因為什麼‘過度捕撈罪’而誅其九族,怕是會引起民眾群體抗議。
“若真如此,到時候定會大大削弱陛下在民間的威信和擁護程度!微臣再次懇請皇上三思啊!”
“懇請皇上三思!”一眾大臣跟著國舅爺一道跪地磕頭,重複著重點。
三言兩語之間,就讓太後很自然地當著虞秋筠的麵、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喲,這不是還沒聊完政事兒呢麼?女人家家的,哪裡聽得這種血腥的事情。”
太後像是被嚇到一樣,用手絹掩了掩鼻子,又繼續說道:
“哎,哀家也是久居深宮了,真是不諳政事,實在不明白,這……這怎的撈個魚,還撈出個誅九族的罪名?”
虞秋筠看了一眼垂著眸子的太後,當然知道太後這次又是來攔他殺人的,老一套了:
“海太深太廣,海裡頭有太多我們根本不了解的生物,有些是啟了靈智的,還有一些甚至有人類無法駕馭的超自然能力。
“根據祖宗留下的、十分有限的典籍中的記錄,就有不少傳說中的海中之物是不可捕撈的,動則會有大災大難降臨人間。
“所以曆代來的規矩,都是讓漁民們捕魚的時候,要嚴格按照可食用魚類的列表來進行,捉到了沒見過的生物,必須重新放回海裡。”
太後聽完了虞秋筠的解釋以後,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那這海陵的太守確實太不懂規矩了些,的確該罰。”
聽了太後貌似十分理解認同的話,虞秋筠沒有什麼情緒,隻等著她接下來的“可是”。
太後看到虞秋筠的表情、有些心虛,她勸得多了,她也知道虞秋筠早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的,可卻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可是……罪不至死吧,誅九族的刑罰會不會太重了些?怪怕人的。”
虞秋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正在把玩的玉璽,淺淺地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
“母後,大虞最不缺的就是人,越窮越生、越生越窮,累死累活一輩子,錢卻都賺進了小部分人的口袋。
“所以,隻有人口少下來,才好治理,大虞百姓們的生活才會真的越過越好。
“就讓兒子坐實了這個暴君的名號吧……雖然手段殘暴了些,卻也是最快的辦法了。
“要想儘快讓最多的人得到實惠,勢必得犧牲某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殺他們、至少比濫殺無辜的老百姓要來的好吧。”
太後看著虞秋筠的眼神深了幾分,這是已經把見不得光的謀略放到明麵上來說了。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就算不是她的娘家人,也都是虞秋筠的心腹,於是又重新看向虞秋筠,不再虛與委蛇,正色道:
“筠兒,你總算把心裡的實話說出來了,母後就知道你不會是個殺人如麻的暴君,一定有你的道理的。
“可是,皇帝,你說你之前殺人,是為了大虞,哀家信你。但你捫心自問,不論之前,就說這回,你誅海陵太守九族,又淩遲那兩個替海陵做事的漁民,究竟是為了大虞,還是為了那個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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