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如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好像是聽到九月叫人把他搬到床上的時候,又好像是看到太醫來的時候。
他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隻是強撐著精神睜眼。
他做了一個夢,好似被鬼壓床了一般,怎麼都睜不開眼睛,抬不起手腳,也發不出聲。
過了很久很久,好像有人來了,看不清臉,也不知道是誰,他隻能覺得自己被“拿”了起來。
那人一邊咒罵著——明明聽不到內容,但他就是知道那人是在咒罵——一邊往自己身上紮著針。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變成了讓人用來下咒的小人兒。
那人不斷地用針紮他,倒是一點也不痛。
就這樣,林清如慢慢醒了過來,朦朧著一雙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看到九月站在自己床頭,不斷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胳膊。
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了……
“彆戳了!”林清如喊道,一開口,那仿佛和千年枯井一般的破鑼嗓子、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注意你對本王的態度嗷!”九月說道。
“旭王能救孩子?”林清如聽到九月這麼說,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睛有些亮。
“能,省得你訛人。”九月說道。
林清如聽了,正想高興,卻又聽見九月接著說道:
“不過……本王救下你肚子裡的這一個,同時也會奪走你的生育能力;或者,放棄你肚子裡的這一個,但能保你未來能夠正常生育。”
幾分鐘前——
“旭王殿下既然救下孩子,那能不能……能不能斷了林清如的生育能力?”
還不等九月動手戳到林清如,就聽見陳少渝這麼說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陳少渝,忽然發現自己都忘了,對方可是城中有名的黑社會老大啊。
隻是因為她們關係還算不錯,陳少渝平時總笑眯眯的。
再加上陳少渝也動不了她,而她比之陳少渝隻會更加猖狂,才讓她時常忘了這一點,忘記陳少渝也是個傷人不眨眼的冷血主。
“孩子以後,孩子以後可是要叫周祈安媽媽的。”九月說道。
她自然知道陳少渝是怕林清如以後和周祈安有了其他孩子,會對現在腹中的孩子有所偏頗。
陳少渝想得很周到,卻是為了一個以後可能連叫她姨姨的機會都沒有的一個孩子謀劃了那麼多。
所以九月是在提醒她,提醒她不要被一時的母愛衝昏了頭腦。
把錢給了她和秋秋用,還能有人念著她的好。
若她真從風流子變成了什麼偉大無私的母親,默默地在暗中把錢都給那未出世的孩子,辛苦一輩子,到最後連個給她養老的人可能都沒有。
“我知道,我也沒那麼想養孩子。隻是這孩子畢竟有我一半責任,若它將來受了苦,我也有愧。
“現在這樣,它有人養著,我也能繼續自在逍遙,不好麼?
“畢竟是我素未謀麵的親閨女、親兒子,順手能做到的,幫一下也無可厚非。”陳少渝說道。
林清如聽到九月所問的,也有些心動。
他與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有感情不假,可他不想遂了皇後所願地打掉這個孩子,確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擔心傷到自己身體,擔心影響他以後的生育。
皇後現在是救女心切,有些衝昏了頭腦,不顧他的死活,讓他無法相信。
而且他忽然也意識到了新的問題:這孩子畢竟是不光彩的,是隨時有可能爆炸的隱患。
反正他懷這個孩子,本就是為了先把自己送入王府,現在目的達成了,若孩子當真降生,反而是一大麻煩。
若九月真的能保全他的以後的生育能力,這個孩子……不要也罷,甚至可以說,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林清如的眼睛在眼前的三人之間流轉著,似乎正在糾結著最終答案。
九月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選擇。
她自然可以直接做她想做的,根本用不著還那麼仁慈地給林清如兩個選項。
畢竟人類在她眼裡,根本如同螻蟻一般,任她踐踏。
她隻是喜歡看到人性的掙紮和反複橫跳罷了,大概是魔族的天性吧。
比起九月,陳少渝就顯得更加在意林清如的答案了,連九月放到她頭上的胖橘都沒功夫管了,任由它啃著自己的一綹頭發。
終於,林清如開了口,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我……我選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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