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甩甩袖子走了,空留下幾個大臣,言也沒處諫了、頭也沒處磕了,隻能幽怨地頻頻瞥向九月妻夫兩個,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好家夥,皇帝至少是按規矩辦事的,她們大多也能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可這兩尊大佛就不同了,皇上在時還能鎮鎮場子,這會兒皇上不在了,這倆發起瘋來指不定逮著就把誰揍一頓了。
不過,九月和林秋筠兩人可沒興趣留下來麵對這群大臣,皇上離開後很快也就離開了。
等皇女們都離開後,就隻剩下一群大臣麵麵相覷、“回味無窮”了。
大臣們三兩結對,一邊往宮外走去,一邊不停地吐槽著,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兩句:
“真是反了天了!開了這個口子,莫不是以後咱們就要和男人一道共事了?”
“是啊,咱們怎麼能和男人一起共事兒?”
“為什麼不行?”
就在所有人矛頭一致地抱怨著的時候,一個前些年靠著科舉考上來的年輕大臣忽然出聲反問道。
見所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那人左看看、右看看,又問了一遍:
“男人為何不能同女人一起共事?”
“蘇大人莫不是糊塗了,男人都能進朝堂,下一步就要與女人平起平坐!”
“為什麼不能平起平坐?”蘇大人定定地望著前麵的石子兒路,又自言自語一般地問著。
“這……這還有什麼為什麼?陽盛於陰,女尊於男,天命如此!”有人理所當然地回道。
蘇大人看了那幾個信誓旦旦拿出自然陰陽、天理人倫那一套的大臣們一眼,然後悠悠地說道:
“大人們慎言,天命什麼的,豈是我等能夠窺探得到的呢?”
幾人聽了,立刻噤聲了,四周看了看,突然不再說話了。
大周重祭祀、講求神權天授,天子之所謂天子,能溝通天地即為天子。
連私學天文都是要判死刑的重罪,更何況擅傳天命呢?
蘇大人的一句話,讓話題暫時停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複有人說道:
“蘇大人看起來很支持此事啊?”
“支持談不上,在下隻是為朝廷辦事的官,上麵下達的命令,執行便是了,哪有我支不支持的份兒呢。
“不過,在下曾經遇見過一奇男子,那人文武雙全、博古通今,若能站在朝堂之上,必是大周百姓之幸。
“看著那人,實在讓在下自愧不如,真要比,什麼都比不過,隻是贏了投胎,生對了性彆而已……”
蘇大人喃喃地說道,不知道想起了誰。
“嗐……為那些男人思慮那麼多做什麼,現在臉麵前頭的事情不就是旭王夫之事。”有人說道。
“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唄,旭王夫若真有這個能力衝到前頭,那在下也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