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做得不錯。”皇帝看著跪在下麵的林秋筠,不鹹不淡地說道。
“謝母皇誇獎,都是兒臣分內之責。”林秋筠沒什麼情緒,不卑不亢地回道。
“分內之責?你倒是好胃口,這些可不是你的分內之責啊……”皇帝眯了眯眼睛,說道。
“兒臣隻是把母皇給的工作做好罷了。”林秋筠依舊沒什麼情緒,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皇帝見林秋筠無孔不入,便調轉了方向,說道:
“朝廷該要各司其職的,這樣大麵積的缺位總不是長久之計,你有什麼想法?”
“兒臣以為,既然各位大人都年事已高,總是身體抱恙也不是個辦法,也該頤養天年了,可以趁此機會招攬賢士,引進新鮮血液。”林秋筠說道。
皇帝自然聽出了林秋筠這話外的狂妄之意,繼續問道:
“朝廷可從未有過如此青黃不接的時候,大量聘用新人,豈不會大亂?”
“即使不填補上現在的缺,兒臣尚且能處理好一切事務,能找幾個新人頂上,能力再弱至少也能當個苦力使使,怎麼也不會比現如今的情況更糟了。”
林秋筠雖然這樣建議,但是他心裡很清楚,此舉不是真的為了招新人,而是為了倒逼那些個老逼登乖乖回來罷了。
她們可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位置就這樣拱手讓人。
皇帝靜靜地看了低著頭的林秋筠一會兒,林秋筠在這寂靜的審視中也半點沒有畏縮,低著頭跪著,腰卻一點沒塌,身姿挺拔。
皇帝沉默地揮退了左右後,對林秋筠說道:
“聰慧,沉穩,有才略,有實力,也有膽識。你明明跪在朕麵前,可朕看著你,卻仿佛看著一條龍高傲地盤踞在此。
“林秋筠,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處心積慮地不惜從底層開始培養勢力、又接近彥兒,一步一步走到戰場、走進朝廷,究竟是為了什麼?”
龍,是帝王的象征,皇上把話說至此,已經很明了了。
眼前的青年人,身上仿佛籠罩著將相王侯的光環,讓人看不清此人背後究竟有多深的城府。
從多年前開始下第一步棋,到如今已經創設出了一局完整的棋陣,如此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很難不懷疑他在謀劃一件天大的事。
“如果兒臣說,兒臣從未想要過什麼呢?”林秋筠抿嘴一笑,淡淡地說道。
“什麼都不要?什麼都要你會特地撿一些落魄才子培養為心腹?什麼都不要,你會把人安插入朝廷?什麼都不要,你就這麼正好地當了朕的女婿?!
“下了那麼大的功夫,你說你什麼都不想要?你到底想要什麼?財富?皇位?還是朕的命?!”
林秋筠自始至終的態度都淡淡的,最後那輕淺的笑容徹底激怒了皇帝,讓她覺得自己被徹底當成個笑話蔑視著。
“若真的說想要什麼,兒臣想要的就隻是儘可能地反抗,反抗這個不公的世界罷了。
“母皇認為兒臣從落魄之人下手是處心積慮,那是因為母皇身處這個位置,根本不知道一個受儘冷眼的男人,能接觸到的,隻有那些同樣身處底層、懷才不遇的落魄子。
“兒臣這一生唯一的以外,隻有九月。
“兒臣也好,九月也罷,我們都不曾想過那個位置。可惜這話說出去,根本沒人願意相信,我們隻能被動地被卷入這場奪嫡之爭。”
林秋筠不緊不慢地說著,再一次把不要皇位的想法赤裸裸地直接吐露。
“倘若朕執意要立彥兒為儲呢?”皇帝平靜了許多,問道。
“那恐怕即位之日便是退位之時。”林秋筠依舊低著頭,笑了笑,平淡卻篤定地說道。
“你就當真那麼篤定彥兒一點都不會想要這個位置?”皇帝緊追不舍地問道。
“是,”林秋筠立刻回道,沒有片刻猶豫,“母皇也知道這一點,不是麼?皇位與她而言隻會是個羈絆,而她的靈魂從來不會被什麼束縛。”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了,但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生氣了。
皇帝靜靜地看了林秋筠一會兒,似乎在思量他說的話,又似乎在和自己做鬥爭。
過了很久,林秋筠的身形依舊堅毅,一點都沒有晃動。
皇帝長舒了一口氣,單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朝廷空缺的位置交給你負責了,下去吧。”
林秋筠跪了那麼久,給皇帝磕了一個頭以後,終於站了起來,離開房間。
而此時的皇帝也不會想到,他說的這最後一句話,從此以後竟會成為他的口頭禪。
史書上會記載下,有一位奇男子,打開了大周男子當官的先例。
此人位極宰相,深受周王信任,大小國事、事無巨細皆與之探討,而大周也在該男宰相的協助下,被推向了頂峰,造就了人人稱道的大唐盛況。
林秋筠推開房間的門,陽光十分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很快就適應了,走進陽光之中。
好像有什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
九月蹲在花壇旁,百無聊賴地用一根小樹枝逗弄著小蟲,心想著這古代是真無聊,還得是現代的位麵玩兒的東西多。
她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看到林秋筠終於出來了,立刻跳到他懷裡,勾著他的脖子說道:
“秋秋你忙好啦,咱們回家吧~”
(小劇場:
深夜,皇帝從床上坐起來:不是,他有病吧?
你靈魂才被束縛!你全家靈魂都被束縛!凸艸皿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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