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桃花看向鄒小溪,她今年不過才十九歲,三年間生了倆孩子,接著就墮掉了才三個月的孩子。
生養的辛苦,將她操勞得跟錢氏的年紀一般大似的。
戚進才不解地將鄒小溪的身體掰向自己,問道:
“誰會笑咱家有三個女兒?
大妮、二妮那麼可愛,你就算生再多女兒,我也喜歡!
女兒怎麼了?我就喜歡女兒!
你是我的娘子,這個家你怎麼會待不下去,我為什麼要將你休出家門?”
鄒小溪眼眶中顫動的淚珠忽然定住,她清晰地看到戚進才無比認真的眼神。
倏地,她又委屈地哭了起來:“是爹說,如果我不能為戚家傳宗接代,就把我休了。”
鄒小溪很害怕被戚家休出去後,無家可歸。
她也舍不得兩個女兒和戚進才。
戚進才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小溪那麼膽小那麼喜歡孩子,怎麼可能主動把孩子墮掉?
再說,小溪不管錢,請大夫看孩子的性彆是要花錢的!
戚進才生氣他爹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乾了這麼多傷害小溪的事!
小溪一個人獨自承受了這麼多。
他問道:“把三妮墮掉,是不是也是我爹的主意?”
鄒小溪點頭的瞬間淚如雨下,她太害怕了,害怕將三妮生下來後會被休掉。
公公和她爹娘是一樣的人,都認為兒子是給家裡延續香火的,女兒是遲早要潑出去的水。
自打大妮二妮出生以後,公公從來沒給過她們好臉色,對兩個孩子很是不耐煩。
她害怕三妮生下來,也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最後,她明知喝的是墮胎藥,也隻能喝下去。
因為前麵兩胎都是女兒,所以,第三胎剛有孕反應,公公就要求她不許告訴任何人,等孩子三個月後,帶她去驗下孩子性彆。
那時,她的心裡是期待的,期待這胎能是男孩兒。
可萬萬沒想到,這胎依舊是個女孩兒。
從醫館出來,公公就開了一副墮胎藥。
當她感覺孩子從身體裡出來時,她不但身體很疼,就連心也如撕裂般的劇痛!
當她親手將那個孩子埋進這藥田裡的時候,整個人渾身冰冷,如置身冰窟。
她一直心懷愧疚,可惜她根本沒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她自己都要拚命地活著,根本沒法保護這條生命。
有時,她心裡又覺得三妮沒有出生是好事,一個女兒出生在嚴重重男輕女的家庭是不幸的。
戚進才雙手緊攥成拳,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媳婦,我爹有什麼權利要嫌棄這個孩子是女兒?有什麼權利要把你休出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