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分明帶了些恨意,另一條腿卻也收回,規規矩矩地跪下了。
韓東文站直了身子,望向寢殿下方的眾人。
少許,他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身後小紅豆的頭:
“進殿去。”
“……是。”
小紅豆點了點頭,屈膝行禮,之後緩緩退下。
進殿之前,她仍是不放心地轉頭看了一眼,為那孤身一人站在群臣麵前,如沐鮮血一般的殿下而擔憂,緩緩才虛掩上了殿門。
風又吹過。
從七識心王境中醒來的韓東文,現在腦中的熱血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露餡了嗎?
還好沒有吧,起碼沒有讓人看到更過分的模樣。
他麵容威嚴,一語不發地掃視著眾人,給自己混亂的思緒爭取一些清醒的時間。
“平身,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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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文對澹台溟開了口,連同台下眾人一齊站起身來。
起身之後,澹台溟思索了片刻,便倒退站回了台階的下方。
這事韓東文自己清楚,他並沒有那麼占理,小紅豆說是口諭,也絲毫沒有什麼其他的證據,真就隻能靠著強硬的態度硬頂下來。
如若這事真要扣帽子,豈不是以後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打著殿下口諭這杆大旗了?
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這寢殿的門是一定會被推開的。
好在自己醒的時機還算趕上了,那就管他在不在理,讓自己的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著站起身來的澹台溟,心裡盤算起了彆的事情。
扇子打他的第一下,錘他的肩膀是第二下。
縱然澹台溟全無設防,但能錘得動他,不靠奇跡的力量也絕不可能。
信徒之竊?
韓東文心念一動,發現自己醒來後的變化實在很多。
但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太書閣。”
台下,文永興與鐘禮林二人一齊上前幾步,彎腰行禮:“殿下。”
“傷部要奏的是何事?”
韓東文平淡地問。
台下的澹台溟眉頭皺緊。
三司有案,都是提至太書閣再至禦前,雖然自己人就在跟前,韓東文還是點了太書閣來問,這是又在耍威風敲打自己?
鐘禮林未有遲疑,從懷中取出澹台溟給他的紙箋,雙手舉過頭頂:
“奏折在此,還請殿下過目。”
“上前來。”
有了韓東文的準許,鐘禮林拾級而上,呈上了那封要調四百人開往白蘭邊境的奏折。
“騎士團調動……”
韓東文的眼睛掃過紙箋上的字,沉默了片刻,合上了奏折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他唰唰幾下,直將那張奏紙撕得粉碎,揚到了空中!
鐘禮林愣了。
文永興呆住了。
碎紙如雪花在空中飄落,台階下,澹台溟的臉色已經冷得如同冰窟一般。
但韓東文的下一句話,卻讓澹台溟的臉色一轉疑惑。
“四百怎麼夠?調四千兵馬,三部成軍,給朕開到西亞國境旁邊!”
“西亞教會的騎士團膽敢近前一步,便以敵寇待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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