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墨收起目光,恢複成沒什麼情緒的樣子,“藥理方麵,雲昭比你熟。”
說完,謝景墨回了軍營。
陳婷婷的臉色從剛剛的蒼白,變成了慘白。
因為,或許謝景墨自己都沒發現,他剛剛叫的是“雲昭”而非生疏的雲軍醫!
陳婷婷是京城貴女,被這樣忽視,怎麼認的下去。
她要的是絕對的偏愛。
她立即收拾了東西要離開軍營,東西收拾好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可謝景墨一直沒來。
陳婷婷隻好懷著怒意進了謝景墨的營帳。
“景墨,你是一點也不在意我是走還是留麼?”
謝景墨看著手裡的軍報,口吻寡淡,“陳小姐,你是走還是留,都由你自己選擇,我也沒求著你留下過。”
陳婷婷聞言,眼眶立即一紅。
謝景墨涼薄的抬起眼,“我不喜歡無理取鬨的蠢人,太情緒化的話,這裡確實不適合你,我需要的是一個識大體的夫人,看來,陳小姐並不合適,明日我叫人送你走。”
說完,謝景墨的眼神收回,重新落回眼前的公務上。
陳婷婷從沒遇到過這麼冷待她的人,她沒想要真的走。
隻不過是想謝景墨哄一哄,結果卻起了反效果,如今被架在上頭,謝景墨還撤走了台階,她顏麵無存。
陳婷婷咬著唇,站在原地,紅著眼眶流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謝景墨從始至終當她是透明人。
陳婷婷最終重重的哼了一聲,跑離了謝景墨的營帳。
熬藥房。
林鈺笑眯眯的坐在雲昭的身邊。
灶上在煮中藥,淺淡的藥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林鈺側頭看著雲昭,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但是他也有些擔憂,剛剛謝景墨的眼神,不止陳婷婷看見了,他也看見了。
專屬於男人對女人占有欲的眼神。
“昭昭,我不在意彆人怎麼想,”比如陳婷婷,再比如謝景墨,“我隻在意你怎麼想,你……心裡還有謝景墨麼?”
這個話,問誰都會覺得被冒犯。
可雲昭很坦然。
謝景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是他帶出來的兵,任何時候,她都不扭捏,是絕對的坦然。
“有一點,不過會慢慢放下的。”
林鈺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說沒有。”
雲昭輕輕一笑。
軍中男兒熱血,用熱血鑄就了軍魂,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值得被真心對待。
“我不會騙人,再說了,也沒什麼好騙的,”雲昭輕輕一笑,“外頭很多人都知道,我跟過謝景墨七年,從一進軍醫就跟著他了,七年不算長,也不算短,我輸得起,但你要說心裡沒有一點遺憾,那是騙人的。”
林鈺也輕輕一笑。
他沒料到,雲昭會坦誠到這個地步。
她總是出乎意料,叫人無法輕視。
雲昭太坦誠,以至於林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就在林鈺要再度開口的時候,忽然有人掀開了營帳。
是陳婷婷。
她紅著眼睛,看著雲昭,委屈的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