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山其實一直都沒睡著。
總有一股不安,勾掛在他的心頭。
他沒有打擾其他人,小心翼翼走下床,立在窗前。
很巧,正好與鬼嬰對視。
二者眼神碰撞,隨即分開。他們間像是有著某種默契,互不乾擾。
他對這隻鬼嬰,並沒有太多特殊感情和負擔。
如果哪天非要生死相搏,那就那天再說。
現在在他看來,兩邊都沒有殘害對方意願。
鬼嬰消失,獨留許寒山一人對著窗外靜靜思索。
每一次呼吸,都在窗戶上留下一層白霧,還不等下一次呼吸開始,白霧就被乾燥的空氣吸乾,消散。
“說起來……”
許寒山想道:
“來到這邊已經一個多月。”
“四次任務,隻有這一次,我失眠了。”
“預感不妙啊……窗外看著也不對勁。”
從窗戶看去,天空漆黑一片,越是漆黑,他就越是難以忽視那些從其他樓裡傳出來的燭光。
“踏。”
短促微弱落腳聲,驀然出現在房頂上。
許寒山頓時屏住呼吸!
有人……也許是人,正在房頂走動。
這棟樓很久沒人住過,牆皮早已老化破損,隻是房頂上輕微震動,就落下一片片乾成粉末的白漆。
那人並沒有刻意掩蓋走動聲音,鞋子不時踢起碎石,吵醒了其他兩人。
沈正毅打開手電,用手指了指房頂。
“樓上。房頂來了什麼東西。”
許寒山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將打字方式由鍵盤改為了手寫,這樣一句話隻需要抬手幾次:
“門口那些祭器對這些鬼無效,都小心點。”
“不清楚是無法預警,還是無法攻擊這些鬼,總之,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三人臉色不安,死死盯著已經脫落一半白漆的天花板。
這種情況已經大大超過了所有人預料。
有些祭器在靠近鬼時,會有一些特殊反應,例如發光,發聲。
這些祭器會被房客們用作預警,下到第十關,上到七八十關,總有這些祭器發揮作用的地方。
這類祭器一般都是一星二星,成本不高,效果卻是很好。
可這一次,門口兩個祭器,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隻能說明……鬼……發生了某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