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青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放在門把上的手指,正在突突劇烈跳動。
她太緊張了。
門外傳來一陣劇烈腳步聲,腳步很快,隻用了幾步就來到門前。
謝青青打開艙門,一陣風從艙門外刮得她劉海亂飄,眨眼功夫,許寒山和王彥峰回到了駕駛艙。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把眼神投向門外。
就連機長和副機長,也暫時回過頭,麵露擔憂。
艙內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詭異。
張勇乾枯的屍體下,純粹由鮮血淚水和黑暗組成的影子,搖擺著從地上站起。
站起身後,它的四肢像是支撐不住重力吸引,變得又細又長,重新垂到地麵。
兩條漆黑的胳膊,從肩頭拉長、延展,直直向地麵延伸過去,爪子支撐在地毯上,開始像樹根一樣扭曲生長。
它抬起了頭。
純黑色頭顱上,看不見任何像是器官的東西,隻有一塊塊凹陷。
身體定型後,它的整張臉還在不斷扭曲著,最終徹底脫離了人類頭顱形狀,變得愈發駭人。
商務艙內,很“靜”,聽不到乘客的尖叫聲。
人在超乎常理的極限恐懼狀態下,是沒辦法發出聲音的。
“彆看了,關門。”
許寒山喘著粗氣,反手帶上艙門。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聽天由命了。”
他臉色很難看。
臉上有一道橫向擦傷,鮮血從傷口滾落到喉結,多半已經凝固結痂,隨著他喉嚨顫動,不斷落下:
“十幾分鐘前,我們兩個離開駕駛室。”
“當時一切看起來還算正常。張勇依舊在座位上哭,地上那個影子,還隻是一個普通影子而已。”
“直到我們去後貨艙下了三盤棋——”
王彥峰胡子下腫脹的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三盤棋後,客艙一切都不一樣了。”
“等我們回來時,張勇身下的影子,已經變得和成年女人一般大小。”
他特意在“女人”上加重了字眼。
“我們還是決定,先嘗試一下能不能把這個問題暫時控製住。如果能控製住,會免除後麵將要發生的一係列問題。變化發生的過早,中間將會出現太多變數。”
“我用那些金條邊角料,嘗試著把張勇流淚的眼睛封住,效果很差,可以說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黃金數量太少,這隻鬼等階又不低,隻是封住眼眶幾乎沒有作用。我們隻能放棄。”
許寒山拍了拍王彥峰肩膀:
“對吧?”
王彥峰連連點頭。
“我有個疑問啊。”
李旭撥拉著劉海:
“你們上飛機時有沒有確認過,這個人是什麼情況?是人類嗎?”
“如果是人類,那麼他的轉變肯定是有契機的,契機是什麼呢?”
“他的行李箱裡有大概二十公斤黃金。”
許寒山並不打算隱瞞:
“都被我搶走用來封印其他問題了,你們在監控上應該也可以看見這一幕。除此之外,我們沒對他做什麼其他事情。”
“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