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斜著鋪了一層方孔鐵絲網,鐵絲網裡麵包的是大塊大塊的青石。
這些裝滿青石的鐵網箱在水底一直深入到我目光所及之處,估計有幾十米寬。
青石鐵網箱在車底的後軸附近形成一個鈍角,往上才是大概十多米寬長滿蘆葦的河道沿岸。
再往上就是斜坡的防洪堤壩,堤壩上才是土路。
此時奧拓的車頭衝下,車的後輪應該是卡在河道與鐵網箱的鈍角邊沿,由於浮力的原因沒有翻下來。
心中暗道好險,要不然就直接衝進河道裡了。
雖然是冬季,可汾河裡的水量不小。
真要衝進水流裡,足以連車帶人衝的無影無蹤。
我們倆的頭,頂在車底,孫福生一邊踩水一邊給我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又比了一個槍的手勢,擺擺手。
我看懂了,應該是不讓我上去,上麵那個槍手他不認識。
可能一分鐘不到。
就聽上麵有人說話。
好像是什麼‘老東西,敢來臨汾搶鍋,活得不耐煩了,彆藏了,給老娘出來。’之類的。
嘣。
嘭嘭嘭。
又是一連串的槍響。
隨即我看見遠處的河水中突然跳進一個黑影,那人影背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線。
這人可能受了槍傷,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三兩下的功夫就在汾河中消失不見。
我和孫福生看了動都不敢動,蜷縮著身體靠著浮力緊緊貼在車底子上,希望那個槍手不會跳進水裡殺我們。
這時就聽見後備箱開了鎖,上麵有了翻東西的聲音,還有一個中年女性的說話聲。
“一堆破爛,老娘子彈錢都不夠。”
隨後兩三分鐘,我慢慢感覺頭頂特彆燙,抓在車底的手也燙的不行。
睜眼向水麵上看去,隻覺得水麵上越來越亮,火光重重的。
這時嘴裡含著的備胎氣流越來越小,我使勁嘬也嘬不動。
再也忍不下去了,抓著車底把頭探出水麵。
我猛然深吸了一口氣,濃重的汽油味兒和塑料燒焦味衝進鼻腔。
正打算咳嗽。
旁邊的孫福生又迅速把我拉進水裡,我頓時被水嗆的直翻白眼。
就看他食指豎在嘴唇上,對我搖了搖頭。
我也明白,如果那女槍手還在,剛才要是咳嗽再把那個女槍手召回來,肯定會像敏娃子一樣被爆頭的。
於是孫福生帶著我向下遊方向遊了三四十米。
這裡的水下也鋪滿了裝石頭的鐵籠子,四周有很多蘆葦。
水並不太深,隻有一米不到。我雙手雙腳能趴在水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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