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當即一拍桌子。
“要說來曆,那可真夠催人淚下的。你們是不知道,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天乾物燥,麥苗稀拉拉的跟我頭頂的頭發似的,那大太陽曬的汾河都見底子了。家裡是沒米沒柴,頓頓稀粥,眼看就揭不開鍋。
可我李家是誰,雖說祖上三代都是在地裡刨食的農民,可都是心中有大善的人。誰家需要幫忙了,隻要喊我爺爺,那保證給你辦的利利索索的。誰家吃不起飯了,我爺爺就是把自己血放乾淨了也得把他救活。善事做多了,這十裡八鄉的父老鄉親都叫我爺爺李大善人。
有一會看見東亢村來了個女要飯的,不知道餓了多少天了,身板瘦的一陣風就能吹倒。我爺爺一看,這女的再不吃飯就要駕鶴西遊了,便動了惻隱之心,連忙拉開袖子對準手腕就是一刀。
她看見血後對著我爺爺手腕就是一頓猛嘬,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將她救活以後,我爺爺問他從哪來的,她死活不說。爺爺還以為是個啞巴,就帶回村裡。”
孫福生看李老爺子旱煙吧嗒吧嗒直冒火星,嘴裡是泡沫亂飛濺的到處都是。連忙退了兩步說:“老爺子輕點,這都濺到我眼窩子裡了。唉,這女的是人還是吸血鬼啊,不會是你李老爺子的奶奶吧?”
李老爺子磕著煙袋鍋子,重新換了一鍋。
“什麼吸血鬼吸血鬼的,這人還真是我奶奶,再後來就有了我爹媽。等她臨終之前,對我爺爺說,這一輩子給你生兒育女勉強算是報得大恩。這裡還有個值錢的銀簪,來曆是死活不說,就傳給給我媽讓我媽萬萬留作壓箱底的寶貨。
但我爺爺這人救人根本不圖回報,非要把奶奶的魂喊回來,必須得把這簪子的事問清楚不可。
奶奶頭七就給我爸托夢,說當年她媽在宮裡是伺候太後老佛爺的宮女,八國聯軍進城的時候老佛爺一路從京城過山西到陝西,等經過臨汾的時候由亢家招待。
亢家聽聞老佛爺要來,那可是十裡外清水灑街,五裡上黃土墊道,做了一桌子滿漢全席。於是這老佛爺看招待齊全,奔波逃命的心思就輕了,一連待了十來天。覺得亢家做的不錯,就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賞賜給亢家家主。
要說老佛爺的簪子可不是一般的簪子,太皇太後的頭麵那叫鳳冠,鳳冠頂上有八寶如意珠。琉璃、瑪瑙、黃金、白玉、珍珠、翡翠、蜜蠟、鬆綠、貓眼、田黃。”
孫福生擺著手指頭說:“不對啊,這都多少了還八寶如意。”
李老爺子氣的拿煙袋鍋子就戳:“你這娃打什麼岔,老漢剛說到哪了?”
我趕緊攔住他,連連搖頭:“老爺子,您彆跟我們逗樂子了,您是不是還要說,慈禧老佛爺把簪子給了亢家又被宮女侍衛偷跑了,在附近隱姓埋名又生下你奶奶來,最後才傳給你?”
李老爺子被我說的一愣,打著哈哈訕笑道:“事就是這麼個事,你看這簪子?”
我懶得聽這老漢胡謅,沉聲說:“慈禧太後的鳳冠上都是拇指大的東珠,共二十四顆,被稱為二十四橋明月夜。當年孫殿英盜掘清東陵,挖出來的鳳冠上是二十三顆,雖說這其中一顆找不到了,也絕對不是我手中這個瑪瑙珠銀釵。李叔你彆兜圈子,直接說想要個什麼價。”
看他也伸出五根手指頭。
我數出五張百元大鈔推了過去。
李老爺子擺手搖頭:“不是五百,是五千!”
我收起錢站起身來,拉著孫福生就往外走。“走走走,彆家看看去。回去告訴李姐,李叔拿咱倆傻小子當棒槌呢。”
李老爺子看著慌了,趕忙擋著門口。
孫福生眉毛一擰。“怎麼著?李老爺子還想強買強賣?!”
他拉著我倆就往炕上坐。“哎喲,好商量好商量,絕對好商量。先談談,坐,快坐。”
我手中掂量著銀簪說:“李叔,銀子一塊一克,彆說這簪子是銀的,就算純金的也賣不了這價。不信你打電話問問李姐,現在黃金一克也就五六十。您這價錢真喊到天上了。”
“哎喲,這可是古董,哪能按外頭打金鋪子的價錢賣。你看看這邊還有這麼多東西呢。我這都出,都出。”他指了指武德通寶金幣說:“這有銀元寶,還有金幣,可比那個簪子貴多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李老爺子不是在演我吧。
“看雕工,也就清末民初,說它是古董也算古董,說不算也不算。私鑄小銀裸子,背後都快成蜂窩煤了。還有這金幣,你說說哪個金幣有鏽的?其他東西也沒啥,破箭頭爛腰帶扣就是些廢銅爛鐵,你趁早扔了還省得家裡占地方。這樣,我就看上這個簪子了。你說個實在價,合適我就收,不合適買賣不成仁義在。”
這時他瞅著一桌子破爛眼神堅決起來。
“那不成,要收一塊收,你要收了這值錢的,其他的我賣給誰去?”說著話比劃了個ok手勢:“三千塊,我這就報一個價,東西你包圓都拿走,合適就現銀交割,過後誰也無悔。不合適我就留著掛房頂上落灰去。”
“不二價?”
“決不二價!”
我心想三千塊!才三千塊!激動的我都快高x了!
一個嘉慶二兩小銀裸子就最少賣三千。更彆提那幾枚金質‘武德通寶’!
直接點了現錢把東西收好。
這時我也不裝了,拿出一枚武德通寶在手背上翻著花。
“李叔,聽李姐說,您的東西都是在地裡乾活時刨出來的。能不能帶我倆過去看看?”
李老爺子往指頭上呸了一口,一遍一遍的數著錢,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都是建國前的地,後來收上去了,現在早沒了。你們倆小子,該不是想去挖墳吧?”
我抓起手中通寶,被他這話問的愣神,可又想想老頭的年齡,想必經曆過那些年月村村盜墓的事,心裡也不緊張。
“嗨,就是去看看。我是收貨的又不是乾一線的。您看您錢都收了,這點小忙不會不幫吧?”
他收起錢裝到兜裡說:“你要想看自己開車去看,其實真沒必要,那地方現在都新蓋了曹侯爺廟了。”
我疑惑問他:“曹侯爺廟是什麼廟?曹侯爺是誰?曹操也沒當過侯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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