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之,你們,這是?”
我看他心臟病都快複發了,趕緊上前接過保溫杯,拿暖壺續上水。
“老師,您容我介紹介紹。這位大個子,名叫王鑫鵬,綠林上號稱八臂金鵬王。彆看他長相凶惡,可他是少林真傳弟子還俗,一身硬功夫極為了得,會少林絕技心意把,尋常百十號人拿著刀都近不了身。在澳洲叢林裡當過雇傭兵,對深山老林如履平地。
這位大背頭,名叫孫福生,您可彆小看他腦袋大脖子粗。可他是綿山大羅宮正統傳人,能掐會算,風水造詣十分高深,金點門人見了可都得作揖稱呼一聲小道爺。又當過六年潛艇兵,在水裡如同蛟龍,七八分鐘都不帶喘氣的。
這位姑娘叫白憶畫是咱們祁縣戴家心意拳的小公主,論戰鬥力,就是金鵬王和小道爺加起來,在她手底下都走不過三招”
陳紅旗教授對這些江湖事跡和其中高人深感興趣,觀二人麵相外形,一個腰大膀圓氣勢雄渾,一個手長腿長胸闊鼻短,當真是一副會武功,懂水性的樣子。
前些天又親眼看過白憶畫的表演賽,知道她這女娃是有真功夫在身。如此互相驗證,覺得我找的這三人都能對此次考察有用。畢竟不用他出錢,人都來了還自帶車輛裝備,聽我的吹噓就算有些水分也不好拒絕,逐漸放心下來。
等八點出頭,大隊人馬在樓下集合。
陳教授給我們介紹了省地勘院物探分隊副隊長吳教授,中輻院環境測繪室的趙主任。他們五十多歲,各自帶著兩三個學生,都是些黑糙漢子,一個女的都沒有。
我不理會王鑫鵬和孫福生能殺死人的目光,跟他們一一發煙握手存電話。
至於最後,令狐秀媛拉著我,給我介紹了她的媽媽,文學院分管考古係的副院長李妙教授。
看著她身段妝容跟令狐秀媛極為相似,如果令狐秀媛沒告訴過她的真實身世,我一定會覺得她是親生的。對於她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我一個外人不好評說,除非
“李教授您好。”
李妙麵容和藹,點頭說:“順之,我跟你姑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叫李阿姨吧。最近跟秀媛相處的怎麼樣?”
“李教,啊不,李阿姨,相處,那個挺好的,我們都共同完成一篇論文呢。”
李妙說:“那就好,有機會就多發幾篇。我聽說你本科學的古建築專業,等你從陳教授這研究生畢業,可以來考古係繼續讀博。”
我一聽腦袋都大了,誰特麼想讀博啊,嘴上卻不敢放肆。
“那就先謝謝李阿姨了,等畢業,我一定叨擾您。”
“好,你們先上車。秀媛好幾天沒見了,過來一下陪媽媽聊聊天。”
看著她們母女簡直一模一樣的背影,不由想到我在鐵佛寺二層上看到的女人,究竟是令狐秀媛,還是這位李妙教授。
正思索著,白憶畫過來輕輕挽著我的胳膊,在眾目睽睽的驚訝之下把我拉上車。
等一關車門,我就知道完了!
“喲喲喲,我的順哥,李阿姨都叫上了。還處的怎麼樣?我叫你處,叫你處。”
兩指如鉗,專門找我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掐。
外麵這麼多人,疼的我喊都不敢喊。想跑也跑不了,孫福生和王鑫鵬這倆二鬼子背靠著車門,堵得嚴嚴實實的。
“救,嗚!白女俠,我錯了!就饒小的一命吧!”
······
眾人校對對講機,把車編了編號,由地勘吳教授帶隊,出發前往目的地。
去往管涔山的路極為難行,如果直接從太原往管涔山,需要橫貫整個呂梁山脈。那會不像現在的太原,既沒西山隧道,更沒什麼直通榆林的高速公路。
因為有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吳隊長跟大夥商量,儘量避免走山路。經過眾人同意,我們一行人取道忻州、原平過雁門,又借道朔州往西南方向折返,終於在傍晚剛剛降臨時開到了寧武縣。
吃過晚飯,又多準備了些礦泉水和方便麵,把車加滿油後,由王鑫鵬替換孫福生開車。令狐秀媛這才回到我們車上,看她麵色蒼白以為是暈車,問她話也不理我,始終沉默一言不發。
看她皺眉枕著白憶畫沉沉睡了過去,我和白憶畫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再順著恢河沿岸逆流而上,山路就不可避免了。
恢河山穀在管涔山脈與呂梁山脈相交處。四周望去,落日的餘暉下,到處都是荒涼的黃土高原,千溝萬壑間的偉岸山川,如同兩個張開手臂的巨人將車隊環抱其中。尚未融化的雪與黃土交織,好像給大地鋪了一層厚重錦被,更顯磅礴壯麗。
過了東寨鎮,再往西北方向沿汾河上山就屬於管涔山脈。
這裡已經沒有柏油路了,河岸邊都是崖壁上開鑿的土路,連路燈都沒有,不大的小路上還時不時還運煤的大車在旁駛過,會車時看著窗外懸崖下幾十米深的亂石灘,坐了一天車的困意也早已消散。
河穀兩側,裸露的石灰岩岩壁坑坑窪窪如同鑲嵌在山崖中的無數鬼麵,張著漆黑大口,密密麻麻的直插天際。聳立的山頂上,幾人合抱的落葉鬆和雲杉,像似山頭上的一根根香燭,在山風吹拂下緩緩擺動,抖落身上積雪。樹下,乾枯的荒草紮根在這些鬼麵臉上,偶爾有一兩棵扭曲似鬼的崖柏在車燈的照耀中張牙舞爪,更顯陰森可怖。
隨著夜色深入,道路更為狹窄,車都是貼在崖壁上慢慢往上開。河穀中風沙漸起,碩大的黃沙夾雜濃重的粉煤灰,如雨點般將車窗打的劈啪作響。
不過幾分鐘功夫,外麵的能見度已經低到極限。
這時對講機裡傳來吳隊長的聲音。
“天黑風大,後車都跟緊,咱們再有十分鐘就到了。收到回複!”
王鑫鵬聽到後微踩油門,追上前去,在剛拐彎的地方才在風沙中看見前車尾燈。
“二車收到。三車收到。”
一連串的收到聲尚未停止,就聽車隊前方猛烈的刹車聲響起,與此同時又連續幾聲追尾碰撞聲也響了起來。
也就是王鑫鵬反應迅速踩死了刹車,保險杠都貼著前車尾燈了,才堪堪把車停下。要是直接撞上去,前麵那車人必定是個掉落懸崖,摔為肉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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