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知道她沒法兒一直按著旁人不出頭懷孕,她隻希望彆的皇子來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郭才人那蠢出生天的東西,若不是禁足不能出來,按著她那招搖到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拎不清的性子,隻怕肚裡的孩子早就被她自己作沒了。”
韓昭儀冷靜下來細細盤算著,道:“郭才人用不著擔心,總歸她的禁足馬上就要結束,那之後想讓她出點什麼事再容易不過了。至於錢貴嬪……”
“錢貴嬪瞧著窩窩囊囊的,實則不是個好應對的。你和本宮都不能和錢貴嬪沾上一點關係。”
她惹了皇上不快剛被降位,這段時間自然不合適冒頭。而白充媛和她走得近,是她的人也是人儘皆知的事情,白充媛做了什麼,旁人下意識會覺得受她吩咐。
想到此處,韓昭儀剜了白充媛一眼,若不是因為擔心牽連自己,說什麼她也得讓白充媛去把錢貴嬪肚子裡的孩子解決掉。
韓昭儀沉吟片刻,“孫婕妤如今倒是和錢貴嬪苦大仇深的,想必孫婕妤也不希望看到錢貴嬪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生下來。”
白充媛點點頭,“娘娘聰慧。”
韓昭儀頓了頓,還是道:“此事不用你操心,本宮自有主張,用得著你的地方本宮自會吩咐你。”
自皇後進宮以來的這段時間,韓昭儀對白充媛的信任一降再降,她現在已經不願意把事情完全交給白充媛了。
而沒用的人和東西就應該儘快舍棄才是。
……
傍晚,一輪金橙色的圓日緩緩陷入高聳的宮牆之中,天色迅速暗下來了。
迎春提醒道:“娘娘,還有一個半月就是太後萬壽,是時候該準備著了。”
當今太後還很年輕,不過比皇上大十四歲,十二月中旬才過三十九歲生辰。
裴抒把書合上,隨手放在桌上,“明日該去慈寧宮請安,到時候問問太後就是。”
晉朝最在乎整數,尤其是年歲大些的長輩,像什麼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每一個整歲的生辰都要大操大辦。
普通人家如此,皇家更是如此,每逢皇上過整數萬壽,太後整歲聖壽和皇後整歲千秋,內侍省、禮部、太常寺、戶部還有工部全都要忙活開。
不是整歲的生辰就沒那般重視了。
太後今年過三十九歲生辰,估摸著也用不著過於大操大辦的。
裴抒想到什麼,笑道:“不管要不要大操大辦,襄國公府肯定重視太後的生辰。”
太後可是襄國公府上最大的倚靠,太後的生辰襄國公府自然要精心準備。
迎春瞬間明白了裴抒的意思,“這是自然,說不準襄國公府早早就開始搜羅各種驚奇珍貴的寶貝,準備獻給太後。”
裴抒笑著說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母親了,明日給府中遞牌子,請母親後日進宮一趟。”
這就體現出當皇後的好處之一了,自由度相對高一些,她想見家人,直接往宮外傳話就是。
而普通妃嬪,除了位份高的那幾個,一年能有一次機會宣家人進宮,其他人,其他時候隻有皇上特地開恩才能宣家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