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給皇上請安,給太後娘娘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江若雪走到距皇上太後和皇後兩米遠的地方停下,眼皮微微下垂,眼神落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規規矩矩行禮。
太後笑道:“到哀家跟前來。”
江若雪這才拾階而上。
太後上下端詳著江若雪,很是喜歡的模樣,拉著江若雪的手,道:“真是個標誌的姑娘,哀家剛剛遠遠瞧著就覺著是個好姑娘,多大了?”
“回太後娘娘話,臣女十六了。”
聽了太後這話,眾人更加確定太後想做什麼了。
有人不由看向上首穩穩端坐著的皇上和皇後娘娘。
天底下最尊貴的這夫妻倆沒一點異樣,像是這事和兩人無關似的,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仔細瞧著,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差不了多少。
知道這小姑娘的身份後,周宸也知道太後打的是什麼主意,他隻覺得還是太給襄國公和賢妃那一家子臉麵了,才會讓太後這般不安分。
這樣想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周宸到底也沒明晃晃表現出什麼不滿駁了太後的麵子。
裴抒則是完全不擔心,太後不會成事的,她反而覺得太後瞧著怎麼像是弓折刀儘了,行事這般簡單直接,連策略都不講了。
“十六歲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許了人家不曾?”
江若雪笑笑,“回太後娘娘的話,家父已為臣女定下婚事。”
這話一出,太後臉上笑意一凝,轉瞬即逝,快的讓人都沒注意到,太後把手上的鐲子褪下來,套在江若雪手腕上。
太後拍了拍江若雪的手,笑道:“哀家和你投緣,一見你就覺得喜歡,這鐲子給你戴著玩。”
江若雪大大方方把鐲子收下,下跪給太後謝恩,“臣女多謝太後娘娘抬愛。”
就在江若雪準備回到自己所在的席位處時,隻聽襄國公夫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臣婦聽聞江小姐和皇後娘娘是舊相識,怎麼瞧著倒像是素不相識呢?”
這話一出,殿內都默了一瞬。
江若雪剛抬起來的腳落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下意識朝著裴抒看了一眼。
襄國公沒料到這愚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敢為難皇後,狠狠瞪了襄國公夫人一眼,忙起身道:“皇後娘娘恕罪,拙荊多吃了幾杯酒,有些糊塗了。”
裴抒看了一眼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襄國公夫人,笑道:“本宮曾與宣平伯世子有過婚約,和江小姐確是舊識,襄國公夫人實話實說,何來糊塗一說。”
有過婚約又如何?
被退婚又如何?
裴抒自己內心其實不會因為這事而覺得羞恥難堪,彆人的錯處她乾什麼要搶著把後果安在自己頭上。
皇帝也不介意她訂過親,外人介意不介意的,誰管她們啊。
要不是皇帝實在是有權有勢,而她又貪戀權勢富貴,不願意與皇帝離心,裴抒都懶得花心思阻止江若雪進宮。
裴抒臉上笑意淺淺的看著江若雪,“江小姐先回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