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模樣清秀的宮女忍不住求饒,“李公公,奴婢知錯了,奴婢豬油蒙了心,聽了彆人的教唆,這絕非奴婢的本意啊。”
有了第一個出聲求饒的,其他人也憋不住,接二連三求饒起來,開始推卸責任,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一個個都嫌自己命長,活的不耐煩了,皇後娘娘都敢胡亂編排。”
李德祿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看著幾人,冷哼一聲道:“說吧。”
很快,奉了自家娘娘命令的李德祿帶人行動起來,按著那幾個嚼舌根的宮女太監的指認,又抓了幾個人。
這事裴抒沒藏著掖著,李德祿帶著人大張旗鼓行動起來。
周宸很快也聽說了。
傍晚太陽漸漸落向天西邊,整個天邊像是打翻了顏料一樣,漫天的橙紅色,深淺不一,連綿不絕。
屋簷上,連廊前,院子裡,樹上都染了夕陽的色彩,說不儘的美。
周宸就是迎著這樣的夕陽進了鳳儀宮。
周宸進來的時候就見皇後正在廊下連凳上坐著納涼,抱夏和拂冬圍在她身邊,主仆三個說笑著。
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皇後隻顧笑著聽手裡還不知道比劃著什麼的拂冬說話,連手中的扇子都忘記扇動了。
抱夏正笑著呢,餘光瞥見遠處一抹絳紫色的男子衣角。
“娘娘,皇上來了。”抱夏小聲道。
聞言,斜坐著背對著院門的裴抒扭頭朝後看去。
之間周宸頭戴玉冠,著一身絳紫色的窄袖束腰長袍,手中拿了一把折扇,端的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迎著夕陽而來。
周宸平素是不拿扇子的,這段時間天熱,他也開始拿折扇了,在外頭覺得熱的時候就扇一扇。
身後跟著趙福全和兩列宮人。
“皇上來了。”
裴抒站起身來,一手拿著團扇,一手提著裙擺,下了台階,朝著已經走近的周宸福了福身,笑,“給皇上請安。”
“皇後不必多禮。”周宸伸手扶著皇後站直。
“這個時候還有些熱,再略等一會兒就沒這麼熱了。”裴抒拿出帕子,在周宸略帶了些薄汗的額頭上擦了擦,“皇上怎得不晚些再來。”
“不礙事,朕在太極宮也無事,洗一洗就舒服了,去備水。”
周宸沐浴過後換了一身家常的袍子出來了,長發散下來。
裴抒站在廊下,衝著周宸招手,“皇上來這裡坐,我給皇上擦頭發。”
天氣熱不用擔心受涼風寒,頭發擦到不滴水,等著自然曬乾就好。
“朕聽說皇後讓人拿了好幾個宮女太監。”
周宸姿態放鬆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扶手上,身子後仰。
“是啊。”裴抒手中動作不停,拿著一塊大方巾動作輕柔擦拭著周宸的長發。
“有幾個宮人嚼舌根被我發現了。”裴抒解釋道:“那幾個又說是聽了彆人的話,一拖二二拖三的,現在還查著呢。”
裴抒三言兩語把這事說了。
周宸神色不變,隻道:“要不要朕把趙福全給你用。”
鳳儀宮的管事太監說出去也威風,可那得看和誰比,和趙福全相比的話遠遠不夠看。
趙福全代表的是太極宮,代表的是皇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