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
許旺在心裡暗想,剪完了他以後上私塾還咋戴嘛。
手套上他可有主張了,“二哥,你放心吧,等我出門兒保準戴上,現在不凍手。”
他咧著一口白牙,舉手,反轉給許毅看,倒看的他眼酸。
手指胖得和發麵饅頭一樣,皺皺著。
凍瘡好得差不多了,但手上還是黑一塊兒,紅一塊兒。
紅的是舊傷要長肉,而那黑的都是已經長好了的凍瘡。
新的不麻煩,那皺皺的皮膚和色素沉澱的黑皮,若是不精心養是會跟著許旺一輩子的。
就算他有心想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
不忍再看,摸出懷裡的手油遞給許旺,“去洗手抹上點兒。”
剛走一步又轉過身囑咐:“不用給娘,爹娘我都買了。”
這時,許娘在屋裡喊:
“旺小子進來一下,給娘去跑個腿兒。”
許旺放下竹筐,許毅阻止他,“你洗洗手,抹點手油,把手套戴上,彆編了,我去吧。”
他挑開簾子,許娘正準備穿針引線。
雖然年過50,但她眼神很好,動作也麻利。
線頭往舌頭上一舔,手指一撚,撚出一個細細的絲兒,往針鼻上一對,一扯。一根線就已經穿好了。
右手熟練地打一個圈兒,結出一個小小的疙瘩,拿起襖子就準備縫。
以為是許旺進來,她也沒回頭兒,轉身從被跺掏下麵摸出錢袋子,“娘給你拿錢,你去張家村大夫那開上一盒兒去疹子的藥膏兒。”
“就說是後背起的小紅疙瘩,叫他拿點兒止癢的,管用的。”
許毅放下簾子,“娘,咱家誰又起疹子了?”
誰又?
許娘難得斜眼看他,“你這個混小子還好意思問?”
許毅:“”
不是,他哪惹自家娘了?
摸了摸鼻子,“娘,我是真不知道。”
看他傻愣愣的眼神,許娘歎了口氣,衣裳也不縫了,把針線往炕邊兒上一放,拍著發黃的竹炕席,“來,娘問問你。”
兩世沒怎麼跟自家娘接觸過。她這一板著臉,許毅還真覺得壓力山大。
按照指示坐在炕上,連牆根都不敢倚,脊背繃直地坐著,尹然一副乖寶寶模樣,“娘你說。”
許娘又從心裡歎了口氣。
這二兒子讀書識字,知書達理,人又聰明。
長得也俊俏。
咋偏偏對媳婦這感情上愚笨呐。
“娘讓你給婉寧上藥,你上了沒?”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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