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察覺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門外踱步。
黑痣生氣,他正在抓耳撓腮的想辦法報複許毅,再不濟惡心許毅也行。
他太生氣了。
上次挨打一頓不說,回家不知道哪個缺德冒煙的從門口拉了一圈的屎。
一腳沒站住,摔了他滿身,尾巴跟疼了好幾天,這剛不疼了,幾個時辰都忍不下去。
胡徹和他一樣著急。
竹筍一天比一天少,再不想辦法銀子沒得賺。
他想找人收筍子,結果村裡人看他是生麵孔,開出價來誰也不信他。
他便想找個村裡的年輕人,還得找機靈的,這一時還沒碰上合適的。
打眼的功夫餘光瞥到一家門前有個人鬼鬼祟祟。
黑痣正專心間,一雙手緩緩伸向他的肩膀,“喂!”
“我艸。你彆打我,我沒尿。”
看清身後的人時,他沒好氣的咒了句,"你他娘的是誰,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是許毅那個狗東西來抓老子。"
“你認識許毅?”
“你也認識許毅?”
倆人一番交談從開始的警惕逐漸發展成同夥。
黑痣聽他要收筍子,眼珠子一轉,嘲諷了句:“你個大老爺,還用找人收筍子,直接搶不就得了!”
“搶?不成不成,那是要去吃牢飯的。”
黑痣又“切”了聲,“旁人可能吃牢飯,你主家也是大人物,這許家又沒關係,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就捏巴了。”
“我聽不少人管他叫許少爺。”黑痣鐵了心慫恿他替自己解氣,“從前他是張家少爺,現在被張家攆出來啦。”
“他現在除了做點小生意,啥也不是,我敢說他從縣城裡都沒認識人。”
張家能給他攆出去,已經自動被黑痣排除在外了。
反正沒人幫許毅。
“這話當真?”
黑痣雙指朝天立馬發誓,“我要撒謊俺爹娘出門掉溝摔死。”
胡徹見他都發誓了,心裡信了個十成,嘴角浮起一抹獰笑。
乾!
一夜無眠。
許旺頂著黢黑的眼圈從屋裡出來。
要不是他沒睡著,還以為自己睡豬圈了。
心裡憋氣,他拎著竹筐去了院牆邊。
許毅從茅房出來,就見他鬼鬼祟祟的趴在牆上,手從牆裡搗鼓著啥。
他也沒吭聲,悄悄的探頭過去看。
幾隻巴掌大的老鼠從竹盒子裡跑進了許家老院子。
他眼瞅著一隻順著耗子洞鑽進去了。
“好小子,果然是你。”
許旺嚇一激靈,發現是許毅,撅著嘴嘟囔,“誰讓他不給咱家分東西了,要不是二哥有本事,咱家現在都喝西北風了。”
說完,他一溜煙跑走,“我去找安和哥架牛車。”
裝上竹筍和新做出來的團扇架子,許娘又叫他等等,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手裡拿了不少淩布,“這是我幾個關係好的嬸子繡的,你瞅著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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