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原本的衣衫,換上粗布衣衫走出來時,婦人驚訝的盯著辰瑤看了許久才說道,“小姐果然是天人之姿,就算穿上尋常衣衫,也是好看的!”
這時候堯衡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那婦人見了,笑意更盛,“公子與小姐果然是一對璧人,隻是接下來你們要走的路並不平坦,還望公子憐惜小姐一片癡心,好好對她!”
離開農戶時,辰瑤故意緊緊握住堯衡的手,惹得身後婦人連連發笑。
“你是故意的!”堯衡無奈道,“若想改換裝束並非隻有這一個方法,何苦演了這一場,平白惹來許多笑話!”
“可是,在這偏僻之所,陌生男女上門索要衣物,本就蹊蹺。加之你我的相貌,若不演上一演,怎會打消對方的疑慮。你說是不是,表哥!”辰瑤衝堯衡做個鬼臉,大笑著追著一隻雪白的蝴蝶跑遠了。
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衫,走在路上少了不少注目,辰瑤覺得十分愜意。
“我在地圖上看過了,離這裡最近的一處發生怪異的地方是一口水井。”辰瑤結合信蝶帶回的消息說道,“那水井五年前便已乾涸,夜半還時不時的發出怪異聲響。半年前,井中忽又有了水,隻是那水漆黑如墨,用其澆灌花草,花草立時枯萎!”
“記性不錯!”堯衡對她所述並無異議,“那你準備如何應對?”
“若井中真是濁息,自然要困之滅之,若不是,也要查明緣由,決不能任由其危害一方!”辰瑤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實則心虛不已。無掙凡牢中遭遇諸多變故後,她那本就不穩定的靈力變得神鬼莫測,更加難以掌控,隻怕到頭來還要依靠堯衡。
堯衡見她將一對圓溜溜的眼睛笑的如月牙一般,就知她心中沒底,“放心,若真遇到難纏的家夥,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兩人沿著羊腸小道向西走了五六裡,跨過一座獨木橋後繼續向南,天色開始昏暗時才到了那水井所在的村莊。
村莊不大,因村中之人大多姓魏,所以叫做為魏家莊。
二人進村的時候極儘低調,還是引起了村中人的注意。
“小姑娘,你們是從哪裡來,是尋親投友,還是路過啊?”
村口枝葉茂密的大槐樹下,一位滿臉皺紋的的老嫗坐在陰影之中,以至於說話時嚇了辰瑤一跳。
“婆婆,我們兄妹到南邊投靠遠方親戚,途經此處,天色已晚,想要借住一晚,不知可否方便?”辰瑤聲音清脆,模樣乖巧,任憑誰見了都不忍拒絕。
“你們想要在這裡住下?”老嫗抬起沉重的眼皮,渾濁陰冷的目光仔細打量過辰瑤和堯衡後,輕輕搖頭,“你們還是走吧,最近莊子裡不太平!”
一路上辰瑤反複盤算要如何從村民中口中打探關於那口水井的消息,沒想到偶然在村口遇到的老嫗就提起了莊子裡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法?”辰瑤努力克製向上揚起的嘴角,裝出一副“乖寶寶認真聽”的樣子,等著老嫗開口。
“唉,說起來著實奇怪,莊子的東邊原本有一口水井,井水甘甜,莊子裡的人寧願走遠些,也要到那裡打水。”老嫗不緊不慢道,“後來那井中沒了水,人們就不再去了。”
“後來呢?”辰瑤聽的焦急,忍不住催促。
“後來,莊子裡有傳言,說那井裡鬨鬼!”老嫗忽然將臉湊了上來,嚇得辰瑤向後躲閃,幾乎跌倒。
“鬨,鬨鬼?”辰瑤暗暗將手探向腰間,在最柔軟之處狠狠掐了一把,讓自己看起來似是被“鬨鬼”二字嚇得麵色蒼白,淚光盈盈,柔弱不堪。
“彆怕,隻是傳言而已。”老嫗將臉重新縮回陰影中,“有人說趕夜路經過那裡時,聽到井中有人說話。也有人說,曾看到井口處露出半張女人滿是血汙的臉。還有人說……”老嫗邊說邊不懷好意的盯著辰瑤,“說井中住著一隻妖!”
聽了老嫗的話,辰瑤不禁暗暗吐槽,“怎麼還是話本裡的老一套,先是有人說話,再是女鬼,最後還弄出來一隻妖,一點新意也沒有!”
“小姑娘,你害怕了?”老嫗似乎被辰瑤表現出的驚恐不安所蒙騙,滿意的點點頭道,“既如此,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我們不能離開!”辰瑤並未如老嫗所願,反手一指站在身後一言不發的堯衡,“我兄長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捉妖師,不如就讓他去看看!”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堯衡萬萬沒有想到,他隻是默默站在辰瑤身後,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還是被她算計了進去。
“捉妖師?”堯衡被她氣的啞然失笑,“沒錯,我就是她口中,十裡八鄉有名的捉妖師!還請前麵帶路,過去看看究竟吧!”
老嫗沒想到兩人一唱一和,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執意前往。
“好吧,既然你們要去看,那我就帶你們過去!”老嫗拄著用樹枝做成的拐杖,顫顫巍巍起身,再也不發一言,帶著二人朝那口水井行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莊子裡亮起的昏黃燭火星星點點,飯菜的香味混合著柴草燃燒的氣味,讓辰瑤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嚕”幾聲。
離開無掙凡牢後辰瑤還沒吃過東西,此時腹中空空,饑餓異常。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癟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在心裡暗暗安慰自己道,“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再忍一忍,等這件事了了,就去吃餐好的!什麼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菜名沒報兩個,辰瑤肚子響的更厲害了。
忽然,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掌心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油紙包,是堯衡!
辰瑤詫異的接過油紙包,打開看時,裡麵竟放著兩塊色澤鮮豔的荷花酥。
“這是給我的?”辰瑤見狀大喜,來不及道謝便將其中一塊手忙腳亂的塞進嘴裡。
清甜油潤的荷花酥和著口水在嘴裡散開,此刻得辰瑤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塊荷花酥更好吃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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