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先生！”辰瑤連忙叫停，“他，他沒有惡意的，是誤會，誤會！”
堯衡側頭看向辰瑤，見她雖然受了些驚嚇，頭發淩亂，臉蛋衣衫也沾了些塵土，但卻並未受傷，這才安心。
“收！”堯衡喚回拓蕩，低聲詢問辰瑤，“沒事吧？”
“沒事沒事，”辰瑤有驚無險，主動替兩人介紹道，“這位是與我同行的堯衡堯先生，這一位是此間主人，懲惡揚善的正義之士！”
“我有名字，”碧綠大蛇對於辰瑤這種介紹自己的方法很是不滿，“歌陽！”
“你就是那個專門吞食罪惡的歌陽？”聽到這個名字，堯衡的反應讓辰瑤有些奇怪，“久仰大名！”
“你，聽說過我？”歌陽有些驚訝，“果然來自昊靈院，有些見識！”
堯衡微微一笑，“能在不經意間將我迷暈，也著實令人佩服！”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吹捧的行為讓辰瑤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向下撇了撇，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她著實有些看不懂了。
“將二位請上船著實是誤會一場，咱們還是上麵說話吧！”歌陽用蛇尾卷起辰瑤和堯衡，順著爬藤回到了船艙之中。
燃起油燈，照亮船艙內部。辰瑤和堯衡在一張矮桌旁坐下，歌陽奉上兩杯香茗，對他們道，“此處不同你們的所在，這茶是用有清心之效的草藥製成，入口微苦，卻彆有一番滋味。”
二人才在河邊吃了烤魚，正好有些乾渴。辰瑤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嗯，果然不錯，若是能配上一碟糕點就更好了。”
“這是明目糕，你可以嘗嘗。”歌陽變魔術似的端出一碟翠綠翠綠的糕點，擺在辰瑤麵前。
辰瑤看看糕點，又看看歌陽，同樣都是綠色，又叫明目糕，不禁小聲道，“這糕不會是用你的蛇膽做的吧？”
“辰瑤姑娘安心，我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歌陽吐著信子將糕點又往辰瑤麵前推了推，這才問道，“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二位，你們是在何處沾染了濁息，濁息厲害，不可小覷，處理起來要謹慎又謹慎。”
“出現濁息的地方，就在我們上船時不遠處的莊子裡，那裡有一口水井。”堯衡告訴歌陽，“是一隻穿山甲打洞時，無意中打穿地脈，引發濁息泄露。不過你且放心，我已經那裡封印，不會攪擾附近的百姓。”
“堯先生大義！”對於堯衡的做法，歌陽尤為讚許，“讓我真正擔憂的是，就在一月前，玄清界已經出現了濁息的蹤跡。”
小山海的濁息被發現是在三日前，沒想到玄清界出現濁息的蹤跡更早。
“在哪裡？”
“在哪兒？”
“你們先彆急，聽我慢慢道來。”
歌陽告訴二人，他的船隻行走在玄清界各處的水路之上，尋找身負罪惡之徒。一個月之前，在一處寬闊的湖泊邊一艘停駐的花船上，歌陽嗅到了罪惡的氣息。
花船上鶯聲燕語紙醉金迷，酒菜香味混合著濃重的脂粉氣也沒能壓過罪惡的腥臭。歌陽小心靠近，用白綾將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卷起，帶回了船上。
“世族勳貴，紈絝子弟，我也見過不少了。他們欺行霸市惡貫滿盈，被我吞噬也不算冤枉了。”歌陽想起那些人的醜惡嘴臉，胃裡就一陣翻滾，“可當我真正靠近那人的時候，忽然從他身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是濁息？”辰瑤大為震驚，“一個隻會花天酒地的人，怎會和濁息扯上關係？”
歌陽點點頭，“當時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在吞掉他之前，用了些小小手段，從他嘴裡套出些東西來。”
那人蒙父輩庇佑，整日過著富貴閒散的生活。儘管如此，他卻並不滿足。更多的財富權力和美女，是他終其一生的追求。
想要憑本事賺取錢財，顯然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那人屢次嘗試屢屢放棄，最終，竟生出了邪念。
“他開始信奉一些不實的傳言，到處燒香拜佛，和那些聲稱有生財之術的惡徒玩兒在一起，以為可以點石成金。”歌陽生出一抹冷笑，“機緣巧合下，他聽說某地來了一位‘活神仙’，可以助他日進鬥金！”
“荒謬！”辰瑤不屑道，“我看他是喝酒喝傷了腦子，這種鬼話都相信。”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那人深信不疑。”歌陽道，“那位‘活神仙’當著他的麵，將一筐土豆變成了金元寶。”
“障眼法？”堯衡一語道破，“江湖騙術罷了。”
“不錯，不過是一點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罷了。可那人滿心都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銀，怎還能分辨的出真假。”歌陽轉身，打開靠牆放置的黑色木櫃，取出一物放在二人麵前，“於是他便用半數的身家，換了這個東西！”
辰瑤看向桌上之物，觀其外表，不過是一隻黃銅所製的圓形器物，比尋常使用的瓷碗要小上很多。
“這東西有什麼用處？”辰瑤好奇的問。
“隨身攜帶，便可日進鬥金！”歌陽聲音冰冷。
“可否應驗？”堯衡並不覺得障眼法可以瞞的了一世，總歸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應驗！”歌陽回答的斬釘截鐵，“據那人所言，他將此物隨身攜帶，名下鋪子生意蒸蒸日上，就連去賭場也是再無敗績！”
“這麼神奇？”辰瑤大覺驚奇，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
“彆動！”
“彆碰！”
堯衡與歌陽一起出聲，蛇尾掃過桌麵，將那東西打落在地。
“這上麵究竟有什麼？”辰瑤頓時明白，這東西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濁息，比你們身上要濃重十倍百倍不止的濁息。”歌陽道，“那時我十分震驚，贏尤一戰尚在眼前，七界還未平靜多久，這濁息竟又出現了，著實讓人憂心。”他頓了頓，試探道，“當年贏尤失手，該是被送往了昊靈院中看守，不知二位可曾聽說什麼，比如，那贏尤是否還在昊靈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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