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舞慢慢地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床邊的鏡月師姐。
“師尊?”
鏡月把塵舞輕輕地扶起來,拍了拍後背,溫柔地說道:“師尊安全回來了,他雖然看起來不靠譜,又怎麼可能放你去自投羅網呢?”
塵舞抿了一下嘴唇,師尊把南厝的真相告訴了她,卻在最後關頭阻止了她,這會子輪到她迷糊了,真的隻是擔心她的安危嗎?
想到這裡,塵舞低下頭找鞋子,想去看看師尊現在的情況。
鏡月看到塵舞的動作,馬上製止了她,並說道:“天色不早了,師妹好好休息,明天早點上去看師尊,聽說他有要事吩咐。”
從南水塵居出來,鏡月看了看四周,一層薄薄的霧籠罩著下來,讓漸入暮色的落夕變得神秘起來。
“鏡啊,你說,非白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鏡慢慢地顯出身形,並沒有回答他的主子,隻是靜靜地跟在她的身旁。
這個夜注定不太平,消極了些日子的塗罡,趁夜色潛入了瓊靈仙地,不偏不倚地往祭司府邸飛去。
修禾知道今晚有貴客到訪,便站在一棵歪脖子樟樹下等著。
沒過一會兒,祭司府裡起了一陣風,隨後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修禾麵前。
“該來的總歸要來,本尊等你很久了!”
卜姥的離去,修禾以為塗罡一定會大鬨一場,他聰明絕頂,又怎麼會查不到自己跟卜姥的淵源。
“我知道了自己是瓊靈的戰神將寒,可卻不知大祭司,您在裡麵扮演了什麼角色?”
塗罡冷冽的眼神看向修禾,今晚一定要在這個女子身上解開所有謎團。
修禾輕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您瞅瞅我現在的處境,自保都不錯了,還能去哪裡搗亂?”
塗罡聽完,直接一把揪住修禾的衣領:“彆的本尊不清楚,但是本尊卻回憶起了你是如何把本尊關進水牢的!”
修禾一驚,難道藥效這麼快失效了嗎?麵前這個男子可不是好對付的,當初她為了那個乳臭未乾的玄黎順利上位,才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他關進去。
“都是過去的事了,您何必氣惱,害死芙殤的又不是我。”
現在修禾能做的就是先穩定他,她相信這麼晚塗罡來找她,一定不會是為了讓她離開這個世界。
塗罡鬆開了手,“本尊真沒想到,不可一世的瓊靈守護者,竟然會變成這樣,如此可憐,我看著都下不去手!”
麵對塗罡的諷刺,修禾心裡被狠狠地刺痛了,自己活了上萬年,全部都是錯的,推玄黎上位,結局沒讓她滿意,還好玄黎羽翼未豐,她可以控製,一腳踹下去就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中意的玄曜,誰知道跟他老爹是一丘之貉,野心更大,慢慢架空她的權利,自己都沒有發覺。
平複了一下心情的修禾,抬起頭看向了塗罡,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瓶,隨即拔掉木塞子,往塗罡臉上撒去。
塗罡並沒有躲閃,他想知道修禾還有什麼鬼主意打到他身上。
一個普通的麵容突然出現皸裂,然後像褪皮一樣,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眉星劍目,薄而淡的唇,黑發中間夾著幾縷白發,被一個鐵製的鷹型發冠固定著,眼角的細紋,闡述著歲月的流逝。
“歡迎回家,將寒!”
塗罡看向修禾,竟然從她臉上看到了難得的溫柔。
“不必如此客氣,本尊今晚來,也不是跟你來個兩敗俱傷的,本尊要為芙殤報仇,然後登上尊主寶座!”
修禾笑了,笑自己曾經多麼無知,那時候她以為將寒一心撲在那個女子身上,半點不在意瓊靈尊主這個寶座,現在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不管你什麼時候想,我都會幫助你!”
他們相視一笑,好像回到了原點。
那時候,因為魔君九皇,一腔怒火毀了瓊靈,隻剩下幾個靈力低微的小仙靈,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那個時候修禾年紀並不大,她害怕極了,她捂著自己的嘴,看著窗外殺戮的黑衣男子,不知啥時候她的身後出現了少年,輕輕地在耳邊說:“我一定會讓瓊靈再創輝煌,不讓任何魔靈欺負我們!”
修禾永遠記得那個堅定的眼神,後來怎麼就變了呢?
“將寒,如果沒有芙殤該有多好!”
修禾沒由來的一句,讓將寒愣住了,隨即一笑,“你說的挺對,沒有她,我日子一定快活不少!”
靈界再強,辦不到的事太多,比如讓時間倒流,比如控製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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