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帝降劫而來!
沒有絲毫遮掩,沒有絲毫退讓。
堅定的言語,在昊天元氣之海上回蕩,綿綿不絕。
仿佛無上大宏願,同那枚空懸的青紫道果共鳴,如同一尊道君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元陽天帝不怒反笑,頷首示意道:“我以身合道,吐納昊天元氣之海,必有反噬。”
“本以為反噬應在人間,當有豪傑出世,撥亂反正,逆伐蒼天。”
“故而留這群孽障,在人間萬世一係,以此製衡人間豪傑,天地氣運。”
“不曾想,我成道前最後一劫,竟然來自天外,應在道君身上,當真是世事難料。”
“敢問道君名諱。”
申公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好說,好說,貧道乃是太乙青華尊,司掌災劫道,九霄洞天中,衰神申公豹。”
“原來是災劫道君。”元陽天帝點了點頭,繼而一笑,目光無比真摯道:“道君慈悲,不如去死,成全我的道果,免得本帝動手,傷了你我和氣。”
申公豹嘖了一聲:“貧道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元陽天帝哈哈一笑,坦坦蕩蕩道:“上位者不可有汙點,道君既然知曉這個道理,為何還要不冒頭。”
“你既然冒頭了,又不肯去死,這讓本帝很難辦啊。”
申公豹頓時冷笑道:“山野小神,所成果位不過創世真神,星君位格,也敢誇口。”
“貧道亦是地仙界主,惹惱了貧道,不要說這昊天元氣之海,就這元陽界也給你掀翻了,打成灰灰。”
元陽天帝同樣冷笑道:“道君好大的神通,好大的威風,怎麼不見真身下界,難不成是隔著億萬星空,走不過來”
“我乃一星之君主,豈會怕你區區一道神念。”
“仙不可辱,欺我真身不能降臨嗎”申公豹道喝一聲,昊天元氣之海動蕩,一枚道君業位大放光明,交織錯落,綻放青紫仙氣。
元陽天帝眼瞳一縮,暗暗提防,嘴上卻不饒人,嘲諷道:“元陽界,鎮人間,有我雲逸便有天,真仙又如何,我乃天帝自當逆行伐仙!”
“一指開天,曆劫度人!”
“神道儘頭誰為峰,一見元陽道成空!”
道君與天帝道喝一聲,紛紛退至昊天元氣之海邊緣,凝視對方,不敢躍雷池半步,生怕對方丟出什麼殺手鐧。
麻杆打狼兩頭怕,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天。
元陽天帝突然笑了,森然道:“原來,你真的隻是一個花架子。”
申公豹也笑了,看了看昊天元氣之海,不慌不忙,悠悠道:“天帝也快撐不住了吧,世界反噬不好受,天心一直在拖你後腿,快去睡吧。”
元陽天帝陰森森道:“先等道君這個花架子散掉再說。”
申公豹神色一變,他以道人之身,映照天心,沒有內無大循環,外無靈氣滋潤,僅靠著一口精氣神強行支撐著,再投下去,這一世的肉身本源要枯竭。
但,人活一口氣,神爭一炷香。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示弱。
申公豹強忍著虛弱,無比嘴硬道:“等天帝沉睡了,貧道再下去。”
元陽天帝打了一個哈欠,抬起眼皮,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不了,還是請道君先下去吧,本帝是主人,哪裡有主人比客人先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