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芝姑娘,”玉露嬤嬤有些不忍,但她不得不說出口:“陛下要見你。”
張雲芝是有預料自己隻要在太後宮裡,早晚會見到軒轅允的,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她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道:“玉露嬤嬤,您可知道陛下找我,究竟是為何?”
玉露嬤嬤一個眼神,後麵的小宮女便跟上了步伐,將門關了起來。
她拉著張雲芝的手,走到銅鏡前坐下,一邊給張雲芝梳頭,一邊道:“咱們陛下,其實內裡是個調皮的性子,說白了就是有點喜歡逗人。”
她一邊說,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就給張雲芝梳了一個尋常官家小姐會梳的元寶髻,襯得她那張臉更加的精致了。
她又要從梳妝盒裡頭拿發飾,卻被張雲芝攔下。
“玉露嬤嬤,這些發飾太珍貴了,怎麼可以用在我的頭上?”
玉露嬤嬤連連擺手,道:“這些都是太後娘娘為了你準備的,本就是給你的,為何不可用在你的頭上?”
她隻簡單的找了幾個小巧的珍珠在發髻上點綴一圈,又取了一對金鑲玉的寶石簪子,點綴在發髻兩側,倒是讓原本簡單的元寶髻看上去頗有一分華貴的感覺。
又尋了與那一對金鑲玉寶石簪子是一套的流蘇掛飾,掛在了兩側的頭發上,仿佛在頭上盛開的一朵紫藤花,清雅高貴。
“如此,麵見陛下,倒也不算失禮了。”玉露嬤嬤收了手,準備接著給張雲芝上妝,卻被攔下了。
張雲芝道:“玉露嬤嬤,陛下究竟找我做什麼?我有些害怕。”
她一邊說著,一邊有些做作的躲到玉露嬤嬤的懷裡,內裡卻已經在小丸子的轉播下,知道了前因後果。
可她還是看不清軒轅允究竟想做什麼,他都已經派人去查了,自己隻不過是個送藥的,為什麼非要見自己呢?
玉露嬤嬤隻好停下手中的動作,道:“陛下他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是太後娘娘需要休息,怕是不能及時回複於你。”
“如今天就要大亮,陛下想著見見你,也好回應你的想法。”
張雲芝的手慢慢鬆開,像是被說服了一般,道:“那我應該如何麵見陛下,玉露嬤嬤可要教我!”
元壽宮東偏殿,已經檢查完一圈的夔平仲和杜勝祥帶著幾個被綁了的宮人,在軒轅允麵前講述自己查到的線索。
夔平仲將手裡配置的藥劑放下,又將蓋子擰緊,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藥箱裡,這才開口道:
“啟稟陛下,臣查到,太後娘娘的寢宮、小廚房、以及北出口的小路上,都有毒素的痕跡。”
“顯然這種毒已經下了許久了,且幾乎滲透了太後娘娘生活的方方麵麵。”
“其中毒素最重的,便是太後宮裡的水井,據臣所知,此井的水隻供太後娘娘使用。”
“若隻是水,太後娘娘的病並不會爆發的如此迅速,另一個誘因,是香坊送來的香粉。”
“這僅供太後使用的香粉是無毒的,隻是裡頭有一味藥,與這毒有相輔相成的作用。”
“太後娘娘日日以香粉撲臉,用香粉擦身,這才導致她如此嚴重。”
夔平仲說完自己查到的線索,軒轅允就讓他退下了,一夜的折騰,想必他定然也有些吃不消。
而杜勝祥查到的就多了,他寫了一份折子,呈給了軒轅允。
香粉的線索指向了他的皇叔廉親王,而水井的線索頭緒甚多,竟同時有好幾個人向太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