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住了雙手雙腳,關在了一個牛棚裡。
幾頭母牛,正圍著自己輕嗅著。
牛欄外,一片白皚皚的景象。
下雪了?
這裡,不是江州?
他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昏迷之前最後的動作,是拿了那湯三腦後的一道藍光。
又想起最後聽到的聲音,才大概猜到了幾分,為何自己會變成這樣。
是那什麼大道碎片,把自己傳送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身上捆綁的繩子,也不知是什麼材質,以他煉體三層的修為,竟都掙脫不開。
被捆綁得難受,寧亦便扯開喉嚨,大聲喊了起來。
“有沒有人,來個人!快來個人!”
一個腦袋,忽而從牛棚後邊轉過來。
這是一個少年,臉上生著幾顆雀斑,說話間,露出了幾顆畸形的牙齒。
他臉上露出了對寧亦不屑的神色。
“喊什麼呢!王賈你這蠻獸人的走狗!留你一條狗命,已經是村長發了慈悲了!”
什麼玩意兒?
寧亦一頭霧水。
王賈,是說我麼?
還有什麼蠻獸人?
我怎麼每個字都聽得懂,合起來就懵逼了?
等會!
一些原身記憶泛起,寧亦讀取了下,有些疑惑。
蠻獸人這種生物,不是半人半獸形態,生活在極北之境的物種嗎?
離在江州的血魔教,可是隔了十萬八千裡呢!
數字意義上的十萬八千裡!
要是靠他用雙腿走回去,這輩子都彆想了。
不獨是路程遙遠,更是這片大陸上,各種妖魔鬼怪橫生,又有一些古怪的禁地,危險萬分。
一不小心誤入,很可能便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了。
這少年雖隻回了一句話,但還是讓他快速梳理之下,得到了很多信息。
自己當然是寧亦,但是他喊自己王賈,是因為自己現在占據的,就是王賈的身體嗎?
記得那大道碎片,似乎說了什麼‘神臨’?
是神魂降臨到這個王賈身上麼?
這尼瑪,就是奪舍吧?!
那原來王賈的意識,又去了哪裡?!
信息還不足,推斷不出什麼來,還是應當應付眼下再說。
寧亦冷笑一聲,說道。
“你說我是蠻獸人走狗,我又做什麼了?!我看你才是蠻獸人走狗!”
雖然是簡單的激將法,但少年心性還比較純,哪裡容得下那肆意汙蔑,當下就開口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