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站直了身體,看著上首的任浮生,冷靜道。
“什麼事都講一個證據,空口白牙就汙蔑人麼?”
“哼!”任浮生眼睛微眯,指著寧亦,“那天我上山求見大祭司碰見的人,是你吧?”
寧亦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回道。
“是我,又怎樣?我下來的時候,大祭司好好的!”
“這就是了!”任浮生忽而加大了聲調,轉身對趙慎羽說起來,“教主!可不止一個教眾,看見寧亦帶著一個女修一齊上去的!根據他們描述的女修相貌,分明就是臥月宗的淩霄真人!”
這時,又有一個修者跳出來,朝著趙慎羽拱手。
“教主,副教主所說之事,我可以作證!那天我來觀星司送煉製好的丹藥,正好看見寧長老領著一個氣勢不凡的女修去往萬極宮,後來,萬極宮還落下了大祭司的天幕陣法,不過最後女修出來的時候,強行把陣法給破了的!”
寧亦認得這個修者,乃是教中一名煉丹師。
他之前還跟自己討論過煉丹之道,不想今天跳出來,指證自己。
這一下,把寧亦說得是心往底下一沉。
而趙慎羽的眼神,幾乎是欲擇人而噬了。
“寧亦,我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你若是沒有話說,休怪我劍下無情!”
自辯?
寧亦心底冷笑一聲。
如何自辯?
說自己被淩霄真人脅迫,但‘血落靈台’可不是什麼控製人心的術法。
這法術對自己益處大於弊處,甚至他現在連說都不能說,否則直接坐實正道內應的身份。
但他知道,大祭司一定不是自己殺死的,反而,副教主任浮生,有最大的可能。
那時候大祭司剛與淩霄真人鬥法完畢,處於虛弱狀態,以任浮生的修為,是可以看出來,然後斬殺掉的。
現在的問題是,任浮生為何要構陷自己?
一個煉器師,虛職長老,跟他這個副教主可以說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但環視周遭,卻隻能看見敵視的目光。
竟無一人為自己開脫。
枉費自己為這神教煉製了那麼多好東西。
都喂到了狗肚子裡了。
寧亦暗暗一歎,這神教中人,沒有向心力,不過都是些利益之徒罷了。
“教主,我是帶了淩霄真人去萬極宮,但是彆人不知道她跟大祭司的關係,你還不知道麼?她那麼驕傲的人,會在當初不殺了大祭司,反而拖到今日?煩請教主好好想想,今日之事,是否有人做局?真凶是否,另有其人!”
說完,眼神直接盯上了任浮生。
此話一出,除了趙慎羽愣了下,神情陡然輕緩外,其餘神教眾人,都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特彆是任浮生,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絲驚恐。
這裡的內情,他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