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禮,平平,你們回來了。”
季平剛下車,一道濃鬱的香味迎麵而來,一下將他拉進懷中。
他認得這個味道,是顧婉清。
以前季平對這個味道雖然談不上喜歡,卻並不排斥。
可是今天,他心裡升騰起一陣說不出的焦躁,扭開脖子,雙手推住顧婉清的胳膊,從她懷裡掙紮出來。
顧婉清的手停在半空,臉上劃過絲不悅,很快便消失。
她尷尬地收回手撐在膝蓋上,俯身與季平四目相對:“平平,你這幾天跑去哪裡了?知不知道阿姨和你爸爸都很擔心你啊?”
以前顧婉清每次說這樣的話,季平都覺得心裡暖洋洋得,覺得他媽媽雖然不在身邊,可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像媽媽一樣的人關心他。
可現在季平心裡卻彆彆扭扭。
媽媽就是媽媽,根本不會有人像媽媽一樣關心他。
不過季平也不想把這些話告訴顧婉清,省得她傷心。
他轉頭看向季慕禮:“爸爸,我先回房間了。”
季平離開時隻給了顧婉清一個疏離而淡漠的笑容。
看著季平背著書包,垂頭喪氣地回了彆墅,季慕禮心裡突然一顫。
在顧惜那裡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慕禮。”顧婉清眼角泛紅,委屈地看向季慕禮,“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平平不高興了?”
季慕禮收斂心神:“沒有。你怎麼來了?”
雖然顧婉清一再強調下藥一事和她無關,都是她父母逼迫得,可季慕禮還是對她存了戒備之心,就連走路時都下意識和她保持距離。
顧婉清怎麼會察覺不到,她心中憤懣,麵上卻一如往常:“慕禮,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父母的氣。”
她垂著腦袋,腳下不著痕跡地往季慕禮身邊湊近了些:“這個時候我不該來見你的,可是我……”
顧婉清哽咽了,微掀起眼皮,楚楚可憐地望向季慕禮:“我想你,也想平平安安。”
對上她殷紅的雙眼,想起這些年她對兩個孩子的付出,季慕禮態度軟了些:“最近安安暫時不回來,你如果想見平平,可以暫時住到彆墅來。”
剛才回來的路上,季平雖然不說,可季慕禮看得出他的失落。
這段時間安安都會留在顧惜那裡,他又經常加班,晚上季平回來後一個人一定很孤獨,如果有個人能陪陪他也不是壞事。
顧婉清欣喜若狂:“你真得同意我住進來?”
這兩年她費了多少心思,季慕禮卻從沒鬆過口,沒想到這次竟然會直接同意讓她住進彆墅。
這正是破天荒頭一遭。
季慕禮頷首。
顧婉清心裡樂開了花,麵上保持鎮定:“那安安為什麼不回來?”
她可要問問清楚原因,如果季安不在彆墅住她就能住進來,那她希望季安以後永遠都彆回來!
“他暫時和顧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