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一路上,楊牧時隻覺後背發涼。
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緊緊糾纏著他,讓他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
每走幾步,他都會條件反射般地迅速回過頭,銳利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向身後。
然而,每次映入眼簾的卻隻有空蕩蕩的街道。
靜謐得有些詭異,連一絲風都沒有,仿佛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難道是自己精神太過緊繃,以至於產生了錯覺?
還是說,真的有人在悄無聲息地尾隨著他?
楊牧時心中清楚,如果隻是普通人所為,想要跟蹤自己,以他身為警察練就的敏銳感知,對方估計早就無所遁形了。
但他也深知,如今這世道,若是碰上覺醒者,那可就完全是另一番局麵了。
覺醒者,那可是擁有超乎常人想象的神秘能力。
雖說他可以自由穿梭兩個世界,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半個覺醒者。
可相較於那些真正掌握強大力量的覺醒者而言,他卻有著致命的短板。
他根本沒有一絲運行五行之術的能力。
在覺醒者的世界裡,哪怕隻是一個七、八級的覺醒者,憑借他們對元素的精妙掌控。
估計都能像捏死一隻螞蟻般輕而易舉地將他置於死地。
不過,楊牧時倒也沒有過多的畏懼。
他想起徐鳳媛對他說過,一旦他遭遇危險,他們宮組織的人就會迅速出現。
而且,他如今雖說還沒有加入時空管修局,但好歹手中握著象征特殊身份的牌子。
明麵上,應該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對他下毒手。
至少不敢輕易觸碰時空管修局這個象征著國家權力的機構。
可走著走著,那種被人跟蹤的直覺卻愈發強烈,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理智防線。
當他的腳步漸漸靠近小區,那熟悉的大門已然在望時,他卻猛地頓住了,乾脆直接停在了原地。
他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低沉而有力地說道:“什麼人跟蹤我?
有膽子跟,就彆藏頭露尾的,要不就直接出來吧,大家沒必要打啞謎了。”
一時間,四下裡鴉雀無聲。
隻有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對他的呼喊做出回應。
可楊牧時沒有絲毫要挪動腳步的意思。
他依舊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般,直愣愣地凝視著前方的黑暗。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那是多年臥底在生死邊緣徘徊磨煉出來的本能。
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欺騙他。
過了許久,就在楊牧時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儘之時。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那聲音起初若有若無,漸漸地,愈發清晰,一步一步。
節奏明快卻又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楊牧時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