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君度。”
穿著露臍黑背心的女人從源見春身後擦過,她身上有種極致魅惑的香水味,但摻雜著黑火藥的濃烈。
源見春皺了皺鼻子,微微側過臉去,手裡仍舊端著他的馬提尼。
“嗯,你好,基安蒂,你好,科恩。”
小山一樣的男人走過來,雖然進來時沒什麼表情,但看見源見春時卻柔和了臉色。
“你好,君度。”
他罕見地應聲,態度親切地仿佛沒有扛著背上那駭人的小提琴包——裡頭裝著狙擊槍。
基安蒂從來不是個喜歡和人說話的性格,她驕矜、凶惡,甚至有些神經質。組織裡十個人有八個和她過不去,原因無他,這女人瘋得厲害。
除此之外,基安蒂在組織的地位江河日下,也是很多人不願搭理甚至輕視她的原因。
基安蒂是條瘋犬,出門必須帶著繩索科恩,可兩人的目標範圍太大,對於一些隱秘的狙擊任務很不利。
加上剛剛獲得代號的蘇格蘭、黑麥都是千裡挑一的狙擊手,基安蒂的作用便愈發減小。
可基安蒂不在乎,以前如何對待那些人,現在依舊如何,仿佛無法感受到自己身邊的風起雲湧。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瘋起來的時間更久了。
這也使得更少人願意當麵觸她黴頭,恨不得整天避著她走。
“怎麼,今天沒出任務?”基安蒂搭話,女人眼角的紫色蝴蝶於玻璃反射的光芒間振翅欲飛。
她一杯灌下,那緊致的小臂線條,在空中揚出美麗的弧度。
注意到君度專注的目光,基安蒂內心卻並不煩躁。他的眼睛太純粹了,基安蒂知道那隻是出於單純的欣賞,不是垂涎也不是鄙夷。
科恩不說話,默默走到最裡邊坐下,將基安蒂手邊放下的杯子偷偷拿走,然後換了個小的。即便被基安蒂瞪了一眼,科恩依舊低頭忙碌著。
“我這兩天空著呢。”源見春趴伏到冰涼的琉璃台上,舒服地喟歎一聲,臉頰湧上來一層酡紅。
酒保蒙多薩伸手揉了揉君度的腦袋,一如既往的柔軟。
“喂,蒙多薩,你可彆用臟手碰我們的吉祥物。”基安蒂陰陽怪氣,聽起來似乎瞧不起君度,實際上那保護之意蒙多薩自然聽得出來。
“放心,我可是有男友的人。”金發寸頭的蒙多薩朝著基安蒂拋了個媚眼,他有著健碩的胸肌和高挑的個子,那骨節分明的棕色皮膚的手穿過君度的銀發,形成強烈反差。
反差到讓基安蒂不順眼。
下一秒——唰一聲……
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嵌入源見春頭上方一厘米,精準得沒有割斷他一根頭發。而若不是蒙多薩撤手撤得快,恐怕已經中招。
“你真是太粗魯了。”蒙多薩擦拭著杯子,責怪地瞥了一眼基安蒂。
“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惡狠狠罵出一句,基安蒂又一杯飲下,結果還沒濕潤嘴唇就沒了。
都怪這杯子太小!
她轉頭瞪了科恩一眼,科恩裝作沒看見。
“你彆生氣了”源見春懶懶開頭,粉眸盯著基安蒂,逐漸平複了她躁鬱的情緒。
但下一句話又叫人怪無語。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麼。”
源見春又將頭轉了回去,蒙多薩趕緊開溜,生怕爆炸的基安蒂殃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