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發生了什麼?”
遠遠聽到一記悶雷般的動靜,辦公室裡的人紛紛湊到窗戶那去看。鬆田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扒開白鳥任三郎和高木涉擋路的身體。
水麵早就恢複了平靜,青年的身影也已經離開,除了遠處因莫名其妙而在張望的零落遊人,一切沒有異常。
鬆田陣平皺起了眉。
“散了吧散了吧,估計是遠處工地的什麼東西倒了吧?或者哪家小屁孩又往湖裡扔鞭炮了。”
眾警察又散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總是格外不安。自從萩原犧牲,每一年的11月7日都會有人準時寄來炸彈預告。
可是今天才11月6日……
“又在擔心那件事了?”目暮十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嗯,你也該警惕吧。”鬆田懶散地看了目暮十三一眼,“雖然去年是假的,今年可不一定,他所安置的炸彈威力還不知道,但一旦真的炸開,恐怕會很危險。”
“你這個警部打算提前退休啊。”
“你這個臭小子!”目暮十三低聲罵道,但語氣裡不見憤怒,分明充滿了無奈,“怎麼說話呢,還想不想乾了?”
半晌,目暮十三看著男孩被陽光照成金色的睫毛——二十四五的鬆田在他眼裡完全是個孩子,幽幽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什麼想法,但是千萬不要劍走偏鋒,也彆圖快,凡事都想想再行動。”
目暮十三語重心長,雖然鬆田陣平一年前才調進來,但好歹也相處了一年了,目暮十三對乾活利落,責任心也很強的鬆田挺欣賞的,照他來說啊,這個組裡鬆田才是那種標準意義上的警察。
有熱血、有眼界、雖然偶爾有些衝動,但從不會沒有備用方案。高木和千葉比之少了分衝勁,白鳥帶著學院派的天真,佐藤倒是可以與之一比,但這個社會對女性太過不利。
至於源見春……不好評價,總覺得這孩子不會在警視廳久留。
所以,目暮十三希望鬆田陣平渡過難關,不僅是挺過那個炸彈犯的挑釁,還要克服內心的陰霾。
隻有一往無前而不是身負仇恨的警察,才會真正有益於社會。
“回來了?”鬆田偏了偏身體,朝源見春打了個招呼。
目暮十三回頭,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開了開源見春的玩笑:“你這怎麼又從外邊回來?翹班可不行啊。”
聽到熟悉的說法,鬆田陣平嗤一聲笑了出來,在目暮十三疑惑的目光下又收回了笑容。
源見春隻是簡單點點頭便回了位置。目暮十三很是疑惑——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這位個男孩心情不佳?
怎麼對人愛搭不理的。
“彆看我,我也不知道。”鬆田陣平知道目暮十三要問什麼,隻是攤了攤手。
內心的混亂無法欺騙自己,鬆田轉身的瞬間眸光微暗。
阿春的心情不好,更大的可能是因為咒高……聯想到有好幾日兩人日均待在一起不超過十小時(且其中至少六個小時是睡覺),鬆田就覺得一陣氣悶。
明明還是搭檔呢,這小子就老是不著家了。